马车跟在大军后方,缓缓行来。
君子曰望着那被青铜符傀随手破开的五品大阵,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纵然他已迈入神藏境,也完全做不到一击就崩碎护城阵法啊!
见仙师父,不愧是师父,他一定隐藏了实力。
剑子目光坚定地想道。
“秦世子,酒温好了!”
萧如玉挂起车厢帘布,双颊微红,向着少年英挺的背影,轻声呼喊。
如此随手指点江山,英气勃勃的世家公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有种奇怪的情绪,在胸怀间激荡弥漫,让她觉得自己再无法保持淡然,仿佛随时会失控。
张怀取来板凳,放在车驾旁。
车上三人,陆续走下马车。
“见仙师父,您想好诗了吗?”君子曰一脸崇拜地问道。
“酒来!”秦嘉彦高喝。
萧如玉亲自斟了杯酒,笑意盈盈地迈着小步,送到他身前来。
这二位莫非是亭林剑庐的弟子……薛擎眼睛瞪的滚圆,神色惊骇地注视着走近的两位年轻天骄,激动的嘴唇都在打哆嗦。
亭林剑庐的大剑仙,闻名大陆,个个一身正气,剑术无双,深受江湖正义之士称道,与云麓书院、乾元道宗并称为“正道三上宗”。
世子竟与剑庐弟子关系如此亲密,燕秦之地,谁还能阻挡他的崛起?
今日这波十拿九稳了!
秦嘉彦端起酒杯,敬向两人,“其实今日请二位过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在此,能帮我拦一拦其他势力的修士!”
“见仙师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会遵从的!”君子曰白衣展动,潇洒一笑。
萧如玉也是在略做思索后,微微点头。
“多谢!”秦嘉彦仰头,将杯中之酒一口闷下,意气风发,负手而吟:“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二人顿时有些痴了。
剑庐的剑仙为了领悟打磨完善一式剑法,闭关十年、百年都有,一旦走出宗门,游历红尘,若遇不平,自然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这首诗写的正是他们剑庐之人啊!
“敢问世子,诗名是……”萧如玉秋眸如水,俏脸上红晕散开,心生感动。
“《剑客》!”秦嘉彦转身上马,进入皇宫。
贾岛的《剑客》咏物而兼自喻,正适合今此情此景。
“见仙师父,弟子受教了!”君子曰豁然开朗,朝着秦嘉彦离去的背影躬身一拜。
他一直不明白,宗门为何要定期安排弟子下山行走江湖,体悟红尘。
现在他想通了,剑仙存于世,当率性而活,为意气而争,为不平发声,这才是宝剑出鞘的意义所在!
只争一时长短,分一时高低,那是对剑的侮辱!
远在万里之外的剑庐。
一片埋葬无数神剑的剑冢之中,剑鸣铮铮,群剑飞舞。
数之不尽的宝剑,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一柄倒悬玉佩的三尺青锋高速转动,仿佛在迎接它们的王出世。
突然,天地一线,只剩煌煌剑光。
这自然惊动了剑庐的剑主,他与极速赶来的诸位长老,合力布下阵势,欲压制剑冢内万千神剑的躁动。
嗖!
悬玉青锋仿若受到召唤,一剑划破阻拦的大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而去,瞬间消失。
诸剑纷纷落地,再无响动。
“飞走的那柄剑是剑祖的逍遥吧!”随着太上长老发出的一道颤声,众长老愣怔在原地,如丧考妣。
神剑择主,自己飞走了?
不,不对,应该是真正的剑子出世!
“诸位快下山去找,务必将剑祖的传承之人请回剑庐!”剑主缓过神来,当即下达命令。
“可是剑主,子曰该如何处置?”一位长老尴尬地问道。
照这架势,君子曰的剑子身份得撸啊!
“不必在意太多,我想子曰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剑主蹙了蹙眉,摇头叹息。
剑祖创建剑庐之时,曾立古训:逍遥之主,便为剑庐意志。
谁敢违抗,无异于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所以,剑庐中人,虽心有惋惜,却不得不如此做。
与此同时,各地书院上空,也是再次文道显圣。
“十年磨一剑……谁有不平事?”夫子坐在摇椅上,双眼微眯,怡然自乐地品着香茗。
“老师,您为何不让弟子们下山帮小师弟一把?”东方璇玑侍弄着花草,背对夫子和其他另外几位同门师兄,有些疑惑地问道。
纵观武帝一朝,开疆拓土,雄踞中原,一统东方,达到鼎盛,这比诸国并立,战乱不休,要强上许多。
他们认可武帝以战罢兵戈的雄才伟略。
不过正因如此,朝内鱼龙混杂,各地多生叛乱,大陆其他圣地大教更是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