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彦没什么不知足的，通脉三阶，同样能施展白珺儿传给他的几招散手，顶多威力无法与之前相提并论而已。

此间事了，秦嘉彦去车行雇了辆马车。

天色渐晚，该返回书院了。

今日虽忙碌一整天，但收获很大。

相比于回京前只是个被废黜的落魄士子，他现在有武帝老儿在背后撑腰，可以在京都这片地界上尽情折腾。

另外，书院超然物外的行事风格，也让他不怕惹火上身。

雇佣的马车，不比公主座驾平稳，一路颠簸，行至云麓山下。

秦嘉彦给车夫付了一两碎银，哼着小曲，回到居住的小院。

“你回来了！”

月光如水，方靖等在院中，自酌自饮。

“方叔？”秦嘉彦微微一惊，先去室内掌上灯，随即坐到恩师对面的石凳上，陪他一起吃喝闲聊。

“你……”一代大儒半晌无声，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自己的学生，藏在袖袍中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

他不忍打听学生是否还活着，那个希望太渺茫！

秦嘉彦给方靖斟满酒，沉声道：“他已经死了，我是他，又不是他！”

砰的一声，方靖手中酒杯化为齑粉，酒水顺着手掌流淌而下，淋湿他的胸襟和裤腿。

他瞪地滚圆的眼睛，流露出如同化作实质的杀意，仿佛随时会暴走杀人。

“我会是他人生的延续，他做不到的，我来完成！”

秦嘉彦高举酒杯，仰头一口闷下，将酒杯放回石桌，进入竹楼。

少顷，他听到屋外方靖的狂浪笑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