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茜。

她……

不做人了?

这一次，确实在陆魄的意料之外。他属实没想到程千茜竟然反向操作，直接把他的目的明说出来。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陆魄也已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陆魄盯着那张秀美的面庞，微微耸肩：“你多虑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当时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毕竟我们的班长美丽又优异，怎么可能对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表白呢?”

阴阳怪气加捧杀。一套组合拳完全可以把程千茜打得找不着北。

“这不好说。”程千茜倒也没有恼怒，学着某位陆氏不知名人士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反唇相讥，“万一真的是我怎么办?”

“那我可消受不起啊。”陆魄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科作业纸。

说好的晚自习不讲话，有问题都写纸上呢？

程校长和程千茜这对母女都有一个共性，都喜欢作奸犯科……不，这种形容太过于不尊重，那就换一种形容方式：这对母女不愿意墨守成规。

“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表白墙上的那个人，也有可能是小珺珺呢？”

陆魄的眉头轻挑，将视线移到了英语书上。

他有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目前还找不到机会试探。而且这个家伙还是个老赌约达人。

“又是哪门子赌约吗？”

“说不定不是赌约呢?如果小珺珺真的向你表白，你会怎么样?”

程千茜笑了一下，将科作业纸抽回，写下几个字：（我说的是如果，别误会。）

如果就是如果，多半没有变成现实的可能性。

凡事前面加上一个“如果”，就多半没有可能成为现实。大多时候，这都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次，陆魄默默地将视线投在了英语单词表上，拒绝回答。

……

最终，陆魄还是没有试探出个所以然。

这个支线任务的难度太高了，属实没有操作空间。

而这所谓的试探，也太过隐晦与矫情，反而被程千茜到打破了他所设的局。让对线……交流处于被动

晚自习十点十分结束，在这个时段，一中对面的店铺大多都打烊了，偶尔能够看见街对面较为冷清的店铺还开着冷光灯，像是夜空里少有的星星。

晚自习结束，照常收书包走一公里路去终点站等车。

“陆魄同学?”

陆魄刚背起书包，转向身后声音的来源，看见了那对明媚的大眼睛，“我在。”

“去终点站等车吗？”

“好。”

陆魄的话不多，也没有理由拒绝。索性直接了当地回应反而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他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敷衍一下校长给他的任务。

熟悉的人行道，熟悉的路灯，带有些凉意的夜风吹拂着两人的面庞。

他记得在这个时间段，当时秋燕珺是跟在他身后的，然后就有了那么一场“赌约表白事件”。

……

【好……好不自然啊，好尴尬啊。】

秋燕珺轻轻抿着嘴，把头偏向了一边。

因为这个时间段让她有一段很深刻的心理阴影，当时她就是手里拽着一张自己写的藏头诗，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被对方残忍拒绝。

其实……也不算残忍吧?虽然说她当时表白的方式很新奇，但是更新奇的应对是陆魄的拒绝方式。

【“我也喜欢我自己?”】

一想到这里，秋燕珺就撇撇嘴，小嘴委屈得快要形成一道波浪状。

……

所以说，现在自己该怎么试探?

陆魄抬头看了一眼路灯，橘黄色的光晕与月色混为一体，身边那个女孩的眼瞳在这份光的照射下，除了明媚与闪亮之外，还多了几分狡黠。

“陆魄同学，我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嗯?”对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陆魄略显错愕地回过头。

发现秋燕珺正在轻轻地戳着他的右臂，并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你觉得，暗恋这种事情，如果被摆在明面上，那会怎么样?”

陆魄微微一愣，旋即轻笑道：“那就是一场豪赌了。”

一问到这个问题，他就老懂行了。

秋燕珺却并没有询问这所谓的豪赌究竟有何所指，而是将头压低了一些，“那陆魄同学曾经……或者说是现在有暗恋的人吗？”

陆魄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在昏暗的路灯光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正常情况下是没有的。”

这个问题就很扯淡，他总觉得今天的秋燕珺有些不像秋燕珺，虽然说是一如既往的隐晦腼腆，但是在这其中又多了些狡黠。

这说话的语气莫不是跟程千茜学的吧?

“这样吗。”秋燕珺抿起嘴。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但是却又不知为何，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