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海的建议,确实是黄昊天生产过程中急需解决的。
现在六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炕上地下都是簸箕,回个身都不方便。
明年春天,像郑文海说的那样,加盖两间房子,不,要加盖三间!除了车间和仓库,还有一间用来专门放饲料和鸭蛋。
还要给鸭子重新盖一个鸭圈,鸭子每天到处下蛋,捡鸭蛋浪费大量的时间,黄昊天决定让鸭子在专门的地方下蛋。
黄昊天用他的智慧和超前的眼光,解决了池塘危机。如果当初没有签订合同,无论郑文海多么欣赏他,也无法帮助他。
因祸得福,黄昊天得到了郑文海的大力支持,有了公社领导的支持,再没有人敢无事生非。
黄家沟这边稳当了,南江市场却出事了。
五号这天,黄昊天考完最后一科,到家已是下午三点。黄龙刚从南江市场回来。
据周红娜反映,最近两个星期,簸箕销量明显下滑,而且有人拿着已经无法修补的坏簸箕找周红娜退货。
周红娜卖簸箕一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簸箕不可能坏,更不用说坏到那种程度,黄昊天对自家的簸箕有信心。
原计划明天去县城卖鸭蛋,看来得往后推了,有必要去一趟南江。
刚考完试的黄昊天没有感到一丝轻松,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成长的路上,十四岁的少年不断接受考验,他的抗压能力已今非昔比。
但他是人,不是神。他还是个孩子,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想歇歇,他甚至想在妈妈怀里撒撒娇。
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而且只能黄昊天去做,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生产、懂管理、懂销售,尤其懂人性。
黄昊天想过,以后把簸箕生产交给舅舅管理,现阶段,舅舅除了出蛮力,在经营管理方面还是小白。
黄昊天打算手把手的带舅舅几年,把他的经营理念教给舅舅。
好久没用系统了,手背的胎记已经恢复如初,不知道系统是否修复?
上次的惩罚让黄昊天对系统望而生畏,但,人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前世用血的代价赋予自己的优势,不能就这样浪费。
他决定了解完南江市场具体情况,再启动系统。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昊天和黄龙就从家出来了,坐最早一班车赶往南江。
问题究竟出在周红娜身上还是其它原因?
在车上,两人设想了多种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周红娜故意找人做戏。
一是她没有低于收购价的货源;二是这么做对她只有弊而无利。
如果退货只是个别现象,也不排除个别人占小便宜,为了一己私利,胡搅蛮缠。
如果不是个别现象,事情就复杂了。
到南江市场时,刚刚九点钟,两人在街上买了两瓶水两个面包,凉水就面包,边走边吃,到南江市场时,水也喝完了,面包也吃完了。
今天是三九第一天,气温和节气吻合,比昨天整整降了五度,黄昊天和黄龙尽管穿着大棉猴,仍然瑟瑟发抖,戴着手套的手已经冻僵了,两人索性摘掉手套,把手缩在衣袖里,呼出的气遇到冷空气,很快在眼毛、眉毛和帽沿上凝结成白霜。
单看整个面部,活像一个圣诞老人。
这个时期,忙碌一年的人们已经进入猫冬状态。
市场上人不多,农器具销售旺季已过。买卖人的规矩,不能因为冷就不出摊,不能不是旺季就怠慢了顾客。
黄昊天和黄龙远远看着周红娜摊前围着好几个人,天寒地冻,难道老百姓购买簸箕的热情不减?
走近一看,有三个人正和周红娜吵吵的面红耳赤。
一个打扮靓丽的红衣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簸箕,簸箕底的柳条还是新的,捆绑固定簸箕沿的细绳散在一边,两侧的把手已如散沙一般,功能尽失。
另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前面摆放着一个簸箕,簸箕底编制柳条用来固定的细绳多处断开,柳条没有了固定,呈自然拱起,就像平地上的一座拱桥,自然装不了东西。
周红娜看到了后面的黄昊天和黄龙,黄昊天摇了摇头示意她。
聪明的周红娜当即明白黄昊天的意思。
“我上个月前在你这买的簸箕,你看看,你看看,啥质量?你说咋处理吧?”红衣女人尖声细语,不顾鼻尖冻的发红,据理力争。
“我也是上个月买的,还没用就这样了,这还能用了吗?今天你必须赔给我一个新的,还要把车费给我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高八度。
“她今天解决不好这事,咱上工商局告她去,她这是以次充好,坑害老百姓!”两人已默默组成一个战线的联盟。
“我没卖过你俩簸箕,买我簸箕的人我都认识。你俩啥意思,穷不起了?
在我这买的,拿出证据来。不能谁来拿个簸箕就说是在我这买的?
二位有证据拿证据,没证据走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