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男子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向身后的老者一眼。
这跟之前说的有些不一样啊。
那老者也有些震惊,但很快,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冷声道:“怕什么?你可别忘了,要是这事办砸了,你也别想要钱。”
那男子听罢,想起了什么,身子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他咬了咬牙,从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大喝一声冲着慕长卿而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慕长卿眼中厉光一闪,只见她借着后面的墙壁一个侧身躲过男子这一刀,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以手成爪握住他的手臂使了一个巧劲。
只听咔嚓一声,这男子的手臂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手中的短刀哐啷一声,已然掉落在地。
“嗷~~”
随即,一道惨叫声直冲天际。
慕长卿见状,掏了掏耳朵,冷哼一声:
“土鸡瓦狗罢了,也敢来劫我?”
她看向唯一站着没有动手的老者,挑眉道:
“要上赶紧上,老子赶时间。”
看着不断哀嚎的两人,老者清楚,自己今日遇上硬茬子了,他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只不过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左右都是一个死,只见他一咬牙,说道:“今日我们三人认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哟!还挺有骨气。”闻言,慕长卿倒是高看了这老者一眼。
原本以为他见了这场面怎么着也会吓的磕头求情的,这样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既然如此,那她就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日出门的?”慕长卿冷声道,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京城之大,可不是一个巧合就能蒙混过关的,再者她今日也只是临时决定出来的,要不是因为湘月主仆的意外情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来沈府。
老者犹豫了一瞬,知道躲不过去,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假神医名叫王祖顺,家中几代行医,原本家境还说得过去,但自家中长辈们相继去世之后,学的半吊子的他便靠着祖上留下的祖产和名声坑蒙拐骗度日,而他家中一房妻室也于几年前去世,膝下无儿无女,后来无意中跟着小厮去了赌坊,谁知这一去竟将家中的银子输了个一干二净,唯一剩下的一处老宅也被他抵了出去。
眼看着期限到了,他便将主意打到了黑市上,所以才有了之前黑市的那一幕,但是却被慕长卿意外的断了财路,这才在那小厮的撮窜下准备铤而走险的来劫慕长卿,只是那晚她刚出黑市被慕冰烟的两个暗卫给偷偷带走,根本没有给这两人劫道的机会。
煮熟的鸭子飞了,两人自然有些不甘心,便花重金买了慕长卿的消息,之后的几天整日在沈府外守株待兔,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今日让他们等到了。
额......
虽然结局截然不同。
慕长卿有些无语。
自己临时起意也会被他们给碰上,只能说他们之间这该死的缘分!
王祖顺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本以为风青阳乃是一介老匹夫,整日里只知摆弄草药治病救人的,随便一个年轻点的汉子便能将他制服了,哪知道竟然是个硬茬子?
早知道他应该再稳妥一些,带一些会拳脚的就好了,是他大意了。
“你方才说祖上留有老宅,可售卖?”
慕长卿心中一动,若无其事的问道。
“本来是要售卖的,只是之前老夫已经将它抵了出去,要是再交不上赎银,这房子便......保不住了。”王祖顺面有赧色,讪讪的道。
“你欠了多少赌债?”
慕长卿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都几十岁的人了,学点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去赌博?
“五百两。”迎着慕长卿的目光,王祖顺老老实实的答道。
三百两就把老宅给抵出去了?
慕长卿噎了一下。
这可真是个败家的!
若是被他的长辈们知晓,定然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她一甩手,沉声道:“带老夫去看看。”
“您这是......”王祖顺有些疑惑的问道,一时间搞不懂慕长卿这是要做什么。
“让你带路就带路,哪来那么多废话。”慕长卿压低了声音喝道。
不过想到刚才的事,她又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递给他:“将这个吃了。”
王祖顺看着那红色的药丸有些迟疑。
他不傻,自然知道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又不敢违抗慕长卿的命令,毕竟,京中抢劫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他们抢成功也就罢了,大不了离开京城也就是了,带着一千两银子和一株千年雪莲足够他们快活几年了,到时候天大地大,谁人能找得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