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躺在地上哀嚎的海盗听到了这个问题,连哀嚎都停止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沉鱼:“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沉鱼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人的伤口处,那海盗因为剧痛发出了极为惨烈的痛呼声:“还不说吗?”
“是云中府尹白颂!”
听到这个答案,苏沉鱼心中微微闪过惊讶之意:“官匪勾结,云中城还真是有意思。下一个问题,你们的老巢藏在哪里?”
这一次,海盗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每一次都是被蒙住眼睛上接应的船,等船靠岸了我们才能摘下眼睛上的布,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啊。”
苏沉鱼和江之都看得出来,这个海盗没有说谎。
但是这样一来,就更加奇怪了,这些海盗连白颂的身份都知道,却不知道老巢在哪里,难不成老巢的位置,比白颂这个云中府尹都要重要?
“你们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都是二当家发的。”
“二当家?你们有几个当家的?”
“就两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大当家的。”
苏沉鱼问完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就松开了他们:“我们快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吧。”
说着,苏沉鱼手一挥,从地上飞起几片落叶,化身利器,刺进了那几个海盗的喉咙,他们立刻就没有气息。
江之看着苏沉鱼动手,眼中划过赞赏之意:“苏姑娘的身手,只怕这世间都难寻敌手吧。”
“谁都知道云中这一带极为不太平,若是没点本事,我一介妇道人家怎敢来这里?”苏沉鱼说的理直气壮,江之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苏姑娘说的极是。”
江之知道苏沉鱼已经成婚,按理来说,自己该称呼她一声夫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喊,只愿称她为苏姑娘。
仿佛这样,就可以忽略她已经成婚的事实。
苏沉鱼仿若也没有听出江之称呼的不当之处,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田七领着大家伙儿,和十几个海盗拼杀着。
田七还是聪明的,他挑选了人最少的地方突出重围,但是他们到底只是普通老百姓,没有那些海盗穷凶恶极,很快便落了下风。
可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和海盗打斗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的亲人都被安顿在后面。若是他们认输了,就保不住自己的亲人了,所以每个人都没有放弃。
“可以出手了吗?”江之问道。
江之看出了苏沉鱼的心思,她从一开始劝说云中百姓自己去对付海盗的时候,就是想要让百姓明白,逃避从来不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没有与海盗一争的勇气,就算是救了他们一次也没有用,以后遇到困难该怎么办呢?
“再等等!”苏沉鱼回道,“若是现在出手,他们以后只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很多事情,他们必须要自己争取。”
“如果你是云中的百姓,面对这些海盗你会怎么做?”
苏沉鱼想了一下:“闹!”
唯有闹得整个南越都知晓此事,才能让朝廷重视此事。如今云中陷入这种困境,很显然是有官员故意为之,官官相护,拦住了云中百姓求助的路。
既然如此,大不了就奋起反抗。
云中百姓本就人数众多,只要团结一心,绑了那些不作为的官员,一路进京,谁能拦得住?
“可若是南越朝廷当真不在意这件事,反倒是镇压百姓呢?”
“除非南越女皇不想坐在那个皇位上了,否则她就必须要解决此事,安抚云中所有的百姓。”苏沉鱼继续说道,“其实也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所有百姓团结一致抵抗海盗,只是这样一来,日后朝廷会容易忽视云中一带。”
江之明白了苏沉鱼的意思:“所以你觉得最有问题的,是南越的朝堂?”
苏沉鱼点了点头:“官匪勾结,官官相护,百姓之言不达天听,导致君王被蒙蔽双眼,从来不是因为百姓的原因,而是南越女皇的管制无能。既然当了皇帝,便要担起职责,南越女皇没有担得起这份责任,就是愧对百姓。”
就像大渝,西南一带海盗之事,当地官员先出手襄助,几次失败之后,直接向朝堂求援。
这才是苏沉鱼任用他们为官的原因,愿意去解百姓之忧,一旦发现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解决的时候,没有想着遮掩事实真相,而是主动奏请支援。
在苏沉鱼说话的时候,江之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这样的苏沉鱼,耀眼的就像是天空的太阳,夺目光彩,不管是什么,都无法掩盖住她身上的光芒。
“你当真出身商贾吗?”
苏沉鱼反问道:“怎么,不像吗?”
江之打趣道:“商人,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胆子,也未必能有你这样的见识。”
苏沉鱼笑了一下:“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很多道理自然也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苏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