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才确信,之前都是苏沉鱼的伪装,自己刚才的那一步,到底还是走错了。
“公主如此聪慧,之前还跟小人演戏,还真是有兴致。”到了这个地步,吴信也不再遮掩了。
“吴信,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对姚家的人如此大方,却偏偏对待周边村庄的佃农如此吝啬,但凡多出一点钱,那些佃农都会拼尽全力去收药材,庄子会赚到更多的钱。这笔账,你算不明白吗?”
吴信笑容苦涩:“小人当然明白,可查账的人是二夫人,她听不得别人说一句庄子上佃农不好的话,就这些请来周边村庄佃农的银钱,还是小人以其他由头争取过来的,哪里敢再多要?”
“你自己选的主子,苦只能自己吃。”苏沉鱼并不同情吴信,他也是姚氏的帮凶,这么多年在药庄作威作福,只怕都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奴才了。
何婶也看透了苏沉鱼设的局,她一开始就想要将药庄的佃农都赶走,可是又怕落下不好听的名声,所以故意降工钱。
偏偏她一来就伪装出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吴信和那些佃农的胆子也就大了,想着利用月苕要收割这件事来逼迫苏沉鱼让步,反倒落进了苏沉鱼的陷阱里。
如此一来,苏沉鱼不仅赶走了那些佃农,还没有落下一点不好听的名声,外人只会觉得是那些佃农不识好歹,是姚家用人不当。
这场局,算不上多么高明。
可苏沉鱼不过是初来乍到,便能摸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布局,这该是有多么深的心计?
想到这里,何婶犹如当头棒喝,那自己在苏沉鱼的局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