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一转眼,刚刚还在眼前的男人已然离开,只有空荡荡的黑暗,还有那一句散在风里的,护好他。
“禁军何在!”觞业当即举剑高喊,声音传越数米,数盏灯火亮起,在深夜宫中耀气一片光:“属下在!”
“陛下出事了!”
“封锁皇宫,阖宫上下除去理政殿外一律搜查。”
“是!”
楚秾在温暖里睡得深,鼻尖熟悉的味道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失而复得的心绪堵在心口,他梦中都是顾觉西装革履地走向他。
风华正茂的年轻模样。
他诧异着,定神看去,却又发现男人蓄了长发,眉眼挺立,深情地走到他面前,然而他伸手一碰又发现自己手腕被触手纠缠住,被缠绵地勾着,小腿也有混乱的东西趁机摸上来。
楚秾脸红气喘,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变成了黑雾弥漫的触手怪物,触手扭动欢快着,激动地一直在作乱,甚至掀起了楚秾的衣带。
楚秾刚想开口制止,脸颊上却一片湿润,舌苔刮过细嫩皮肤,有些摩擦粗糙,楚秾掐着自己手里衣料,哼哼着要推开他,一伸手却又摸到了满手的毛发,毛发从指缝里钻出来,痒得厉害。
他激动的接连轰炸般的舔舐离开后,楚秾才勉强睁开眼,然而一睁眼却看见空空荡荡的眼前,他错愕,急忙寻找。
不见了,不见了。
去哪了。
“别走,别走。”
楚秾在梦里转了好久,却怎么都找不到楼阙的身影,他没由来的激起一阵极大的焦虑,心悸得想哭。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楚秾被一片嘈杂叫醒,楚秾当即惊坐起身,下意识就看向自己身侧,然而床铺上已经空空荡荡他伸手一摸,床铺里发凉,身边人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皇后娘娘。”有人跪在床帘外恭敬唤道。
楚秾立刻看向床外,他锦被披落,他脸颊微红,一脸惊愕地隔着床帘纱帐看着眼前一队身穿铠甲的青年,为首的人身姿坚朗,一身铠甲衬得英武非凡,躬身行礼,面容紧绷,一脸不虞,楚秾觉得他的面容极为眼熟。
“怎么了?”楚秾问。
男人面色沉凝,一副显然事态紧急糟糕的申神情,十分沉重,躬身跪下:“微臣恳请皇后娘娘迁移尊驾,”
“陛下呢?”楚秾也跟着紧张,掐紧了被褥,视线看向身后空荡的床铺。
“陛下他……他,失踪了。”觞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勉强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楚秾昨晚还在和楼阙在一起,现在只是睡了一觉,一醒来就被告知他的丈夫从他枕边失踪了?他担心得呼吸加速。
“陛下似乎神智不清。”觞业沉默片刻,说:“回皇后,陛下他一时不查被晋王眼线下了沙华之毒,微臣无能,让他得了手。”
“此毒与两生香相融,会迷人心智,使人癫狂,微臣听见有嘈杂异响察觉异常时,陛下已经不见其身,禁军搜索满宫,都找不出陛下的身影。”
其实楼阙五感天生异于常人,他能闻出香料掺毒,但是昨晚他高烧不下,楚秾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就连天地坍塌都不在意了,根本没分给香炉一星半点注意力
而下药的人,则是趁乱混进理政殿的青镜殿宫人,此人一直埋伏在楚秾身边,易容术极为高朝,迷晕了一个宫人装作他,在换香时,下了毒。
但是觞业全都没有提及:“陛下现在很可能已经痴狂。”
“你说什么?”楚秾心纠紧,呼吸急促不已,自己都快被愧疚心疼给淹没了,这两生香还是他给楼阙下的,他以为真的和楼阙所说的一样,浑身的度毒都被明春花解了。
竟是没有解?还害得他又中了一次毒?
他到底对他丈夫干了些什么?
楚秾的心像是被刀割开又放了一块冷冰一样疼,愧疚后悔淹没他,他立刻就要翻身下床:“继续去找,本宫也去找,快去叫太医给陛下解毒,快去!”
他一身冷汗,心绪不稳,腿脚酸软,还没下床就被为首的男人拦住了去路:“皇后娘娘,不可!”
“还请皇后娘娘随臣离开!”觞业躬身低头肃穆请求道:“京城恐有大乱,皇后娘娘会有危险。”
他说得恳切又含糊,显然不想告诉楚秾最真实的情况。
“发生什么了?”楚秾精神紧绷着,低头看向觞业,逼问:“告诉本宫!”
“……”觞业低头不语,只是说:“臣恳请皇后随臣离开!”
楚秾看着觞业,没有回应,而是施压道:“你知道本宫是皇后。”
“恐有兵变。”觞业开口道。
“不过短断绝几日,陛下高烧不退,身体抱恙,晋王狼子野心,勾结番邦,已然在此期间动谋逆之心,京城外集结近五万铁甲军,大姚境外还有数万番邦南蛮野兵大规模压境,周边良将已经分身乏术,京中除去禁军一万外再无人可用。”
“军力四散,京城内虚如同腐空朽木。”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