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便不用留情面了。
她打了个手势,身后几名赤云军侍卫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们扯到一旁,死死地按住,惹得那两名宫女惊呼连连。
“奴婢们是贵妃娘娘的人,您竟敢这么对待咱们!”
“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闯宫,也太过肆意妄为了!”
夏落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直直地走进殿门,很快就来到了主殿前。
主殿的正门大敞着,云贵妃此时正端坐在堂屋的正中,面色不善地看着夏落。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忧色。
夏落瞟了她一眼,没有行礼,直接向房门紧闭的内殿走去。
内殿便是钱昭容所在之处。
“站住。”云贵妃淡淡道。
夏落没理她,直接伸手去推内殿的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有人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夏落的脸色更黑了。
内殿里断断续续传出钱昭容即痛苦又愤恨地嘶吼,“你们滚!我不生,让夏落来......她在我才生!
”
稳婆的声音传来,“娘娘,您别任性了,您按照老奴的话去做,您和孩子才能平安。”
“您这样不配合,龙嗣和您的玉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老奴们可担不起这天大的责任。”
钱昭容疼得顾不上跟她们理论,只是不停地重复喊着让她们滚开。
到后面钱昭容的声音明显变得低沉无力,甚至还夹杂着绝望的哭腔。
“让夏落来......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
闻言,夏落板着脸,抬起脚就要踹门,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了。
“太子妃最近风头正盛,想必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夏落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满脸煞气吓得云贵妃一窒。
似是怕她油盐不进,云贵妃甚至亲自上手阻拦。
夏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出惊人。
“那也比不上贵妃娘娘,明知妇人十月怀胎之苦,还能对钱昭容腹中的胎儿下得去手。”
云贵妃柔柔地笑了,眸色却恍惚了一瞬。
这是被别人戳穿后本能的心慌。
那稍纵即逝的慌色却被夏落逮个正着。
她本来没有证据,说这话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让她试探出了些东西。
她冷笑了一声,甩开了云贵妃的手,同时抬起腿利落一踹。
内殿的门霎时间裂成了几半,碎裂的门栓残渣扑簌簌地掉在地上。
屋内的场景立时展现在夏落的眼中。
“哎呦哎呦——”
一个稳婆翻倒在地上,捂着腰不停地呻吟翻滚。
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到是她方才抵在门口,夏落一踹,连门带人直接把她踹了个人仰马翻。
还有一个稳婆正在钱昭容的床前,脸上发狠,两只手用力地把孩子往下推,丝毫不顾钱昭容已经疼得快要晕了过去。
见到夏落进来,那稳婆神情惊悚,按着钱昭容孕肚的手上一抖。
夏落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薅起那稳婆的衣领,毫不犹豫地就把她给扔到了屋外。
“嗷——砰”
那稳婆正好摔在了云贵妃脚下,惨叫了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夏落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另一个装死的稳婆,“你自己出去,还是本宫帮你出去?”
那稳婆闻言,立马从地上蹿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夺门而逃。
云贵妃没想到夏落竟然这么胆大妄为,连丝毫情面都不给她留。
那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好像她再敢多说一句,夏落连她堂堂贵妃都敢打。
云贵妃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站在内殿门口幽幽地望着她们。
夏落没再花心思关注她。
她先赶紧检查了一下钱昭容的情况。
钱昭容此时已经面上血色全无,意识不清了。
夏落从小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血压仪,还有一个胎心仪,给钱昭容测了测。
钱昭容的血压虽然还是高,但是还算不严重,看来之前她吃的药起了些作用。
可是一查胎心,就没那么乐观了。
胎儿的胎心降的厉害,明显是有窒息的现象。
如果再不做剖腹产手术,孩子很有可能胎死腹中。
但是她需要有人帮她。
夏落拿出银针,在钱昭容头上,心口处,还有腹部两侧快速地布了针,护住她和孩子的心脉,为他们争取时间。
随后,她环视了一圈,内殿现下除了钱昭容,就没有别人了。
她从进门起就没看见凌御医,此时他竟也不在内殿。
她问丹烟道,“凌御医呢?”
丹烟蹙眉,“奴婢走的时候贵妃娘娘正要让他去熬催产药给娘娘喝,难道现在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