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安轻微顿住，若没有万全之策，他也不可能仅凭南昭昭的三言两语便陪着她闹。

不过……

“哎……娘子，你看我的人如何跟宁裘升的人相比较，恐怕我们都要折在这里。”

他故意说着哄骗的话。

南昭昭心里一沉，仔细思索起退路。

他见她视线紧紧盯着宁裘升他们，睫毛落下雪也不知。

“你瞧，除去那些妇孺下人，宁裘升带的护卫最多也是三十人左右，到时候我们一人两个……”南昭昭说着，已经准备好，随时要冲出去。

今日就算搭上半条命，这个宁裘升也必须拿下。

除去今日，怕是再无这样好的时机。

“蠢东西，你以为宁裘升只会带区区几十人便敢来荒州吗？”

厉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转身看过去，他依旧是那副打扮，只不过脸上戴着副面具。

沈陵安不动声色地挡在南昭昭面前。

这小动作被厉王看到后冷笑，“这一世将你养得也太好，沈陵安，你是不是忘了你那血海深仇？瞧瞧现在的你，懦弱愚钝！”

“我不想变成同你一样的人。”沈陵安声音清冷，透过他的面具直视上那双眼。

厉王走近几步，“听听，多么幼稚的话。”

他负手而立，身上虽有几分沈陵安的影子，却更显孤寂和杀伐。

是真正的帝王之姿。

“既然如此，沈陵安，你虽是过去的我，但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他说完，又用几近偏执的口吻说道：“以及，谁才配拥有她！”

南昭昭从沈陵安的身后走出，“我会站在他身边，坚定不移。”

厉王眼中只有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后低笑出声：“昭昭，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下次你就得来求着我了。”

“那就试试看。”南昭昭强硬地回他。

他没有过多纠缠，消失在雪中。

沈陵安握住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冷吗？”

她摇摇头，“放心！不争馒头争口气！”

现在的南昭昭才彻底意识到，沈陵安和厉王是两个人。

“世子，宁裘升快到世子妃挖的陷阱那里了，我们要行动吗？”苏牧从山顶上下来。

沈陵安压低眉峰，重新拿起长剑，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势必抓到宁裘升！”

人都朝着山谷底奔赴时，南昭昭也打算跟上去，却突然被人从腰间拦住。

“危险。”厉王在她耳边低语。

“放开我！”南昭昭用胳膊肘想要撞开他，几次之后对方都跟没事人一样。

反而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山底的结果。

“看到了吗？我瞧不上过去的自己，只是太蠢了。”

山谷下的人刚冲下去，宁裘升的马车也掉进陷阱，搞得都是人仰马翻。

他们以为赢了。

不料从四周下来更多的人将沈陵安他们围住。

宁裘升也慢悠悠地在几人搀扶下走出来。

“他……他怎么……”南昭昭嘴里喃喃着。

万万没想到宁裘升竟然在这里埋伏他们！

“嗯……你也不用惊讶，本来就是我设的局，是我给宁裘升通风报信，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你们。

现在看清我跟他之前的差距了吗？

跟我走吧……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死在宫闱。”

南昭昭大脑嗡嗡作响，哪里还听得见厉王在说什么。

不，不……

沈陵安不能被宁裘升抓住。

是她的失误轻敌，不能让沈陵安死在这里。

“系统……商城。”

她迅速闪进商城，迅速在其中翻找着东西。

看见那劣质塑料质感的水果刀，以及昂贵的积分。

南昭昭用五十二万积分兑换到手上。

在怀里转身的一刻，用力将刀捅进去。

“嗯……”

随着厉王的一声闷哼，南昭昭冷着眼，推着刀柄更深。

“昭昭，没想到，你也会杀人了？”厉王推开她，捂住渗出血的腹部，惨笑几声。

她垂下手，紧握着刀，温热的血滴在雪中迅速陷下去。

他痛到蹙眉，用柔和一些的声音哄着她。

故作轻松地描述渺茫的未来：“昭昭，我不会怪你的，你跟我走，跟我走便不会再有这些事。

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无论是塞外还是江南，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厉王还在试图说动她。

南昭昭眸色一冷，“我永远不可能跟着你走。”

什么塞外江南，都是他向另一个自己许下的愿。

“昭昭，我……”

厉王还试图说些什么，山谷下的局势已经发生变化。

南昭昭抢走他身上的佩剑，扔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