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楚白和道疯子坐着闲聊,楚母则去后院喂鱼去了。
楚白正感慨着,
“也不知道佛爷在哪,也有小半年没有佛爷的消息了...”
忽然,门外传来通报,说有一个白发老者来势汹汹,点名指姓要找楚白。
“找我?”
楚白一时间有些奇怪,自己不像认识对方的样子,难道又是童子在捣乱?
道疯子随楚白向外走,楚府门口站着一身穿麻布衣衫的老者,满脸怒容,周围下人都不敢靠近。
楚白上前,客气说道,
“在下楚白,敢问老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冷哼一声,
“指教不敢当,老夫姓牛,读过几年书,学生们尊称一声牛夫子,今日上门是有事请教楚白楚少爷!”
楚白点头,没有邀请对方进府,而是反问道,
“牛夫子,您先前说什么?”
牛夫子没好气说道,
“说老夫有事请教你,怎么,楚少爷也像我这般年龄大了,耳朵听不清?”
楚白不愠不火,再问道,
“我是说前面两句。”
牛夫子回忆了一下,“读过几年书?”
“对。”
楚白点头,坦然说道,
“您读过书,我没读过,您是夫子我不是。就谈不上请教,您有疑问就继续读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多读书总能解开疑惑,没别的事就这,天色不早了,就不留您吃饭了。”
说着,楚白就要把大门关上。
牛夫子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没反应过来。
旁观的道疯子也略感惊奇,没想到还能这样应对,感慨道,
“当真是个妙人。”
楚白把门关好,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夫子显然是来辩经的,我平日都不看书,更没有琢磨这些大道理,哪有闲心和他辩经?”
楚白不喜欢和人做口舌之争,更喜欢打打杀杀,不需要人情世故。
门后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牛夫子破口骂道,
“楚白!你开门!气死老夫了!朽木不可雕也!”
楚白一边往后屋走,一边隔空回话,
“明知朽不可雕还雕朽木,到底是我没读过书还是你没读过书?”
牛夫子:......
道疯子跟在楚白身后,虽然没有干涉楚白,但不忘提醒道,
“楚白,这人敢来楚府和你辩经,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楚白想靠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辩经,说文雅一点,就是坐而论道。
说通俗一点,就是吵架。
显然,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牛夫子,看不惯楚白一些行为,要和楚白争个对错。
但是,楚白没这个闲心,更懒得搭理他。
至于对方为何事而来....
从见到对方开始,楚白心里就有数了。
多半是昨天法场斩仙的事。
“无妨。”
楚白很淡然,胸有成竹地说道,
“能拖一时拖一时,起码杀杀这老夫子的锐气。”
果然,如同道疯子说的那样,牛夫子最后还是进了楚府。
牛夫子先是在门外骂了半个时辰,他一个人骂还不过瘾,路过的一个热心路人,也在门外跳脚,对着楚府指指点点,出口成章。
牛夫子和那人相谈甚欢,别看那人只是童子模样,却学富五车,通情达理,比楚白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临别时,那童子还邀请牛夫子没事去他家做客,在一个叫青山灵药镇的地方。
牛夫子进了楚府,在一处小亭里见到了楚白。
一现身,牛夫子便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质问道,
“楚白,你可知错?”
楚白摇头,“不知。”
“老夫知道你是修仙之人,老夫虽然是凡人,依然有些问题要问问你这仙人!”
牛夫子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第一问,你为何屠戮无辜?”
楚白摇头,
“我没有。”
没等牛夫子继续发难,楚白抢先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昨日只杀了一人,那人也很难称之为无辜,如果牛夫子要把昨日法场先后十四条人命都算在楚某身上,也无妨。”
杀人这种事,楚白干过不止一次,手上多几条人命,少几条人命,区别不大。
再说了,昨天杀的人,按照大楚律,都是该杀之人。
不客气地说,这是楚白第一次奉旨杀人。
牛夫子嗤笑道,
“杀人就是杀人,还矢口否认,怎么,你也是个修力不修心的?”
楚白微微皱眉,
“老先生,敬您岁数,我喊一声老先生。你要再这么胡搅蛮缠,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