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申鹤练功的期间,我问起月章的另一个求婚对象。
“你说那名凡人?”留云纤长的手指梳过我的头发,一边给我扎辫子一边说,“以普遍理性而论,我的确该给他签个名,但璃月现如今有重婚罪,我只好将他打发走了。”
“他有老婆,还想一夫多妻?”我震惊。
听容景说还以为是个多情富少呢。
“是一妻多夫,”留云纠正,“那个叫月章的人类女子比他们都先到,我在她的婚书上证了婚,自然再不能给他人签。”
我有限的小脑瓜试图分析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
“也就是说,容景和他情敌来找你签名,都想要娶月章小姐姐,”我在地上画箭头,“月章小姐姐也偷偷跑来,想让你帮她签,而且成功了。那么问题来了,她辛辛苦苦跑过来,想要嫁的第三者到底是谁呢?”
“你个木头,”留云弹我后脑勺,“除了容景还能是谁?”
我朝洞府方向望过去。
容景还睡在月章膝上,眼上遮着一条叠得方正的小丝帕,睡梦中的嘴角扬得老高。
与之相对,月章温温柔柔地坐在那里,见之只觉单薄纤弱。
她早就未卜先知,知道容章会被阻挠?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却越过艰难险阻走到这里,真了不起啊。
和遭受各种打击,依然来到这里的容景待在一起,莫名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场。
“这就是情爱的力量,”留云碎碎念,“所以啊,心灵相通是多么重要,在此之前,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就更重要了,有了矛盾应该及时调解,互相……”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望见云间一抹纤影,蹦起来:“申鹤师父父回来了!”
申鹤的练功大约十分艰辛,形容狼狈,发上的红绳都散了,银丝如瀑扬在风中,配合她手中横提的锃亮长枪,莫名有些杀气横溢。
我蹦到半途,没敢再靠近:“师父?”
申鹤咬了咬腮帮,冷色的眸子温软不复,充满怨怼和不甘情绪:“我当不了你师父。”
“莫气莫气,”留云招手,笑得开心,“过来,徒儿。”
申鹤强敛一身冷气,坐去她膝下。
留云束起她的长发:“早跟你说了,这墙角挖不得的嘛……”
这边师徒俩其乐融融,那边小情人如胶似漆。
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余。
我看向天池中的木牌,木牌下的游鱼。
“想入仙门,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留云指间缠着红绳,忽然朗声开口,“对寻常人来说算不得难,对你而言,却有些挑战。”
我即刻回头:“您说!”
“其一,与人功德,其二,获赐姓名,”她抬眸扫我,“其三,我门只收女弟子。小家伙,不管你还能活多久,达不成这三个条件,便是我想收,仙家的翡翠牒也写不进你。”
功德。
刚好醒转的容景听闻此事,激动地表示立刻给我搓个史莱姆像供起来完全不在话下。
姓名。
我求教留云:“我不可以姓史名莱姆吗?”
留云被空气呛了一下:“姓名承载生灵的羁绊与气运,岂可妄断?非与你缘分深切之人取的名,不作数。”
我很愁:“可是我的阿贝多妈妈、迪卢克爸爸、凯亚叔叔、琴团长……全都在蒙德啊,我没有再跑一趟的时间了。”
话说,可莉倒是给我取过名字……
“这么大个璃月,就没有与你有缘的人了?”留云朝我挑眉尖。
我挨个儿给我的朋友们排序:“帝君就算了,云堇胡桃和凝光姐姐只处了几天……对,温迪应该还没回去!真君稍等,我去吼一嗓子!”
我转身往奥藏山的山崖跑。
一抹青绿凭空闪现,“啪”地捂上我的嘴,连带着把我整个人都拦截。
我惊讶抬头。
魈眉眼不虞,琥珀般的竖瞳牢牢锁住我。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