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空气流荡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当然这是对夏雨珍而言的。

“呵呵，我和项芳只是在同一家公司做兼职，警察来问我，我就如实说呗。”

夏雨珍漫不经心地回话，但那摸索着玻璃杯沿，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她很紧张。

卓玓看着她，又问道：“项芳和你说过她的遭遇吗？”

夏雨珍的眼睛倏地眯起，对卓玓的问题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我不……”不等夏雨珍说完，卓玓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要说和她不熟，或者你不知道。

项芳的事你最清楚了。

一个月前你还去她家里找过她，她的奶奶还记得你。”卓玓淡淡说道，眼角却带着一丝冷意。

夏雨珍寒着脸，不说话。

卓玓再下猛药：“夏雨珍，你知道明城望归山的度假区吗？”

夏雨珍觉得脸上肌肤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看着她那不自然的表情，卓玓心里有了数。

“你到底是项芳的朋友还是辛星的朋友？”夏雨珍努力保持平静，但她的声音却带了颤音。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把她们当朋友吗？”卓玓目光冷厉，似要看穿了她一般。

夏雨珍咬了咬唇，避开卓玓的目光道：“那个记者我跟她算不上朋友。

“那项芳呢？”卓玓问。

夏雨珍摇摇头，又轻叹口气，说道：“我们只是一般的同事。”

卓玓闭上眼睛，一瞬之后睁开，眼中浅紫微光闪跃。

她直视夏雨珍的眼睛，幽幽说道：“即使是一般的同事，你也不该害她。”

夏雨珍的表情变得僵化，她的视线随着卓玓的目光转移而转移。

只听她木然说道：“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得罪了公司。”

卓玓问道：“她不是一直给公司赚钱，怎么还得罪公司了？”

夏雨珍道：“她是挺受客人欢迎的，是公司的摇钱树。

可她性子也倔。本来乖乖听话什么事都没，公司赚了钱也会多给她些。

她却总想着要伸张什么正义，要举报公司和那些客人，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项芳是自杀吗？”卓玓问出了关键问题。

夏雨珍呆呆地看着卓玓，道：“不知道是不是。”

卓玓又问：“那她死后，公司在找什么？”

夏雨珍道：“项芳死前曾威胁公司把她的照片都还她，并永久删除，否则就要将证据曝光给媒体。

她死了后，公司就派人到处翻找，想找到她说的证据。

但都无果而终。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卓玓再问：“望归山度假区是怎么回事？”

夏雨珍道：“那是一个大老板招待客人的据点，他会让公司送一些高品质的甜品过去。”

“甜品？”

“就是美女。”

“辛星那天见了你之后发生了什么？是你骗她去见你？”卓玓问。

夏雨珍道：“那个记者是被项芳给害了，她收到了项芳的邮件，就跑来问我。

我就告诉了黑哥，黑哥就告诉了公司。

公司派人黑进了她的邮箱，确定项芳并没有给她实质性的证据。

但他们还是不放心，决定除掉她。

他们要我打电话给她，说愿意和她里应外合。然后我就将她骗了去。

他们弄晕了她之后，说弄死她之前再拿她赚笔钱，正好望归山那边要求送一款清新可口的甜品，他们觉得那个记者符合，就给送去了那。”

卓玓双手紧握，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辛星本意是想救这夏雨珍，可她却自甘堕落，助纣为虐。

“你知道那个记者送去那会发生什么吗？”卓玓声音如同渡了一层寒霜。

夏雨珍诡异地笑了笑，配上木然呆滞的表情，可怕的犹如僵尸。

“在死之前享受享受也不是什么坏事。”夏雨珍的话险些让卓玓动手。

“夏雨珍，你连畜生都不如。”卓玓低声咒骂。

夏雨珍依然面无表情。

“项芳是不是也去过望归山？”卓玓深吸口气，平复情绪继续问道。

夏雨珍回答：“是，她去过两次，运气真好。”口气竟然很是羡慕。

卓玓皱眉：“去那叫运气好？那就是个地狱。”

“怎么会？能在那里聚会的都是有钱或有地位的人，大老板给的小费又多，回来还有公司给的丰厚奖励，很多人都想去，也很多人去不成。

那大老板挑剔得很，拿去供他挑选的照片都要是素颜和未P过的，很多人不化妆不美颜哪有那么好看，所以能选中的不多。”

“你去过吗？”卓玓问。

夏雨珍道：“没有。我想去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卓玓想了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