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卓玓在秦都咸阳开了这家酒垆，取名“今昔”。

酒垆白日沽酒，晚间迎魂，白日赚得是铜钱，晚间赚得是功德。

每一次帮助死于意外的纯善灵魂完成心愿，他们就会留下最宝贵的东西以示感谢。

而酒垆里的酒都是由卓玓亲手所酿，不同的酒会吸引不同的灵魂前来。

“只要是我酿的酒，就能引来鬼魂？”

卓玓想起那天对梅寒英说的“酒香引路”，原来这里的酒真有特殊的作用。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你酿的酒，还不至于能引来纯善之魂，酒里必须加入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笋子道。

“什么东西？”卓玓问。

“你的血。”

“啊！”卓玓惊叫，“什么意思?难道我每次酿酒还得自残？”

笋子道：“用不着自残这么严重，只要一两滴血就够了。”

卓玓拍拍胸口，呼出口气道：“那就好，要是两千年来酿的酒都要用我的血，那我岂不是早就成人干了？”

笋子白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又不是人。”

卓玓这次不生气了，因为能活两千多年，还真不是人。

“笋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笋妖？”卓玓智商似乎有些回归，她终于想到初见笋子时，他强调他的“笋”是春笋的笋。

若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那从字面理解，笋子最有可能就是竹笋化为的人形。

笋子闷哼一声：“我不是妖，我是笋精。”

卓玓眨眨眼，“哦，笋精。

这么说你刚才那么生气，不是因为我买了一根不好吃的老冬笋，而是那是你同类?”

笋子又哼了一声。

卓玓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啦，笋子，我现在知道你是笋精，以后绝不会吃你的同类。”

笋子没吭声，不过脸色缓和不少。

“那么，你就直说，我是什么？我是不是神仙?”卓玓咧嘴笑呵呵，心里美滋滋地幻想自己可能是名副其实的小仙女啦。

笋子抬眼瞧了瞧她，一盆冷水泼灭了她的幻想：“你想多了，你还不是仙。不过这两千多年来，飞升成仙确实是你的目标。”

“那我是什么？不会和你一样吧？”卓玓莫名紧张起来，她可不想是根笋。

想到自己买的那根冬笋笋尖长着两瓣绿芽的逗逼样，卓玓满脑门黑线。

“你和我不一样，你擅酿酒，自然是和酒有渊源。所以……你该猜到了吧？”笋子卖起了关子。

卓玓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难道我是……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