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裳。
明亮的玻璃镜中映出了白皙无暇、凹凸有致的年轻身体。
柔和的浴室灯光为雪白莹润的肌肤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女神,带着梦幻般的诱惑。
卓玓缓缓抬手,葱白的玉指轻轻按了按心口。
那儿有一枚水滴状的红色印记。
卓玓第一次发现心口这枚印记时,以为是胎记,并没有当一回事。
可是今日这枚印记所在的位置突然就灼痛难忍,而这似乎和那个男人有关。
现在她照着镜子查看,发现本来暗红色的胎记变得殷红,就像滴在洁白雪地上的一滴鲜血。
带着妖异的魅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她踏进今昔酒垆之后发生的种种怪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昏迷?
其实怪事不仅仅是在她来到这里之后,从她醒来后就有一些事令人不解。
比如说她待了三年的疗养院在她走后就立马关门停业了。
就好像这个疗养院只为她一人而开。
还有这份奇怪的工作,这幢陌生又熟悉的酒馆,那个知道什么却藏着不说的笋子,都似有人故意指引着她钻入一个个未知的谜团中。
她所经历的这些会是陷阱吗?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接踵而至的谜团让卓玓只觉置身在了浓浓的迷雾中,身心俱疲。
打开花洒,任凭温热的水流从头到脚不停地冲刷,冲去身体的疲惫。
洗了热水澡后,卓玓钻进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房间里空调开着暖风,但卓玓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这寒意也许源自未知的恐惧吧。
不知不觉中,卓玓睡着了。
也许是累了,她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醒来时房间已伸手不见五指。
天已经黑了。
在床头摸索着找到手机,眯着眼透过手机的强光看了看时间。
已是半夜一点。
双手撑起身子,打开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清醒后的卓玓又渴又饿,她想起上午笋子买了许多的食物储备在冰箱里,便决定下楼去做点吃的。
出了房间的卓玓走到楼梯口发现一楼亮着灯。
再往前走了几步,就能看见一楼客厅的情况。
此时,客厅正中的榆木长桌前,笋子正陪着一位女士坐着,而这位女士正是昨晚同卓玓一同饮酒的梅寒英。
卓玓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不由握紧,心跳也开始加快。
想到这份工作招聘时的其中一个要求是“胆子大”,卓玓不由苦笑。
可不得胆子大吗?这接待的客人都不是人。
正踌躇着是下楼去,还是回房熬到明早再说。
就见梅寒英似感应到了她一样,忽然抬头朝着楼梯这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你醒了呀?很抱歉又来打扰你。”
卓玓僵硬地回之一笑,然后硬着头皮下了楼。
待再次坐在梅寒英的对面,卓玓反而不再紧张和害怕。
眼前的梅寒英笑容亲切,加上白天了解到她的一些事,让卓玓觉得,这般美好的梅姐就像冬日暖阳,温暖如煦,一点都不可怕。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来了,所以衣服也没换。”
卓玓扯了扯睡衣,拿手指顺了顺蓬松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冒昧,这么晚来这里。”
梅寒英摆摆手,有些局促地说道,“阿玓,我之所以这么晚来打扰,是有事相求。”
卓玓也觉得梅寒英的魂体绝不会平白无故来到这里,见她这么说,赶紧坐端正了,洗耳恭听。
笋子适时地端来了雪知酒,但却只给梅寒英倒了一杯。
卓玓诧异地瞧了笋子一眼。
笋子却不看她,极轻且快地说了一句:“空腹别喝酒。”
说完,扭头就走。
卓玓嘴角轻抽,他这是在关心她?
这边,梅寒英一口饮下杯中酒,开启了话题。
生前的她坚守法律信仰,工作精研实干,勤勉尽责,不徇私情,是别人的榜样。
唯一亏欠和放不下的就是家人。
“我儿子的生日就快到了,这次我答应他一起完成最新款的航天飞机模型拼装,他喜欢理工,他的理想是去宇宙中探索。我已经悄悄预订了这款模型,可却等不到兑现的那天了。
我的女儿今年才三岁,每天我早出晚归的能陪她的时间很少,她总盼望着我能早点下班回去给她讲故事。
那天我离开时答应她一定会回来给她讲完《鼹鼠的星星灯》,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回不去了,孩子却还等着。”
卓玓点头,在梦境中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