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喝酒只是简单庆祝,三人都没有别的心事,偶尔喝酒助兴,赵祁临的酒量是练出来的,徐正青的酒量是天生的,唯有亭衣的酒量万年不变。
“他这酒好像有点上头。”亭衣才喝了三小杯,饭吃着吃着觉得脸有些发热发烫开始眩晕,这样的桂花酒她喝十杯都没事,怎么没想到他家的梅子酒这么烈。
“亭衣。”赵祁临侧身低头唤了声。
“嗯。”亭衣恍惚听见他的声音回头应了声,吸了口气道:“祁临,有件事我对不起你,跟你道歉。”
赵祁临和徐正青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赵祁临不记得她做过哪件事对不起他,难不成暗地里背着他做什么了,紧张的是徐正青,亭衣从来没醉过也不说梦话,难道一些不该说的事砸在今天几杯梅子酒里了。
“我不该提那个问题,太过分了,但是我道歉并不代表你答应我的就不算数,不代表我的就是错的。”亭衣微醉手里握着喝完的空酒杯,“本来我是无所谓的,本来我可以游戏人间的,可是我舍不得你和正青就回来了,突然有一天,不记得哪天了,开始贪恋皇后这个被偏爱的位子,可是这个位子真是一言难尽,步步限制处处禁锢。”
赵祁临听着她酒后真心话,一向爱自由的亭衣愿意困在深宫里面,在她心里他们已经比心之所向的天地更为重要。
一旁胆战心惊的徐正青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亭衣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会成为赵祁临心中的一根刺,引起他不停的猜疑甚至可能变质,三人之间稳固的情谊会瞬间崩塌,到现在为止在这件事上徐正青才真正明白,他始终没有完全相信亭衣,这一点上他不如亭衣,敢说敢做,说到也做得到。
亭衣面向赵祁临自以为的降低音量道:“关于皇后是否能三夫六倌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荒唐了,可是这个世界已经荒唐成这样了,这又算得了什么,我盯着你替你管几十个妾已经够荒唐了,从未设想过这种结局。”说着亭衣靠向赵祁临伸手挡着嘴边一字一句认真说,“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讨喜喜欢你努努力还是做得到的,但我绝不低头。”
说完举起酒杯要一饮而尽以此明志,空的什么也没喝着,赵祁临快速给她倒了杯茶,亭衣喝完就趴下去了。
赵祁临看着趴下去的亭衣,“我才知道她酒量这么浅,她刚才说绝不低头是什么意思?”
“不服输吧。”徐正青道。
“她曾跟我说过一些她母亲的事情,大概是杨夫人和杨将军给她造成的阴影,导致她极度依靠自己,再想要人陪着都嘴硬不说。”赵祁临道。
徐正青想到初次给她看相的时候,“不然她怎么能走到我们面前呐,她最想要的是和我们并肩同行,而不是藏在深宅大院里。”
“皇后干政不免落人口实,她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在意。”
“能让她上心在意的大概只有蛇了,天选之人,和它们这么多次擦肩而过都没有被咬上一口。”徐正青看着她笑道,在某些方面她的运气都是一绝,轻而易举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别人为之羡慕她却无知无觉。
亭衣好像听到了敏感词汇,“蛇,哪有蛇?”睁开眼左右看了下是赵祁临和徐正青什么事没有闭上眼继续休息。
“没有蛇。”赵祁临摸了下她脑袋安抚,“这小脑袋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肯定免不了要给我惹麻烦,你也是。”
徐正青惭愧低头笑着自罚一杯,有时候确实管得多也不顺着他来,说不定他回去跟亭衣生气的时候都是他惹得。
“正青,你算命传的神乎其神,我的命能算吗?”赵祁临抬头问道。
这种送命的问题徐正青自然不能回答,“相由心生,看相看心,只能预测个大概,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又有人不可貌相,虚实参半,不能尽信,至于你,天子的命不能算。”
“你给自己算过吗?”
徐正青摇摇头。
“我尽量让你活的好好的。”赵祁临举起酒和他碰杯,他的命不用算,有这两个人在安生不了。
两人闲聊了半个时辰不谈国事,今天徐正青生辰赵祁临就不找他不痛快了,时辰还算早,本应该一起逛逛看夜景,没料到亭衣醉了。
赵祁临唤了亭衣两声,伸手准备抱她的时候亭衣睁开眼醒过来,已经没有了醉意,“什么时辰了?”
“刚过亥时,现在回去正好合适。”赵祁临笑道。
“那边走边逛回去。”亭衣这趟出来饭没吃几口酒没喝光睡觉了,不玩一玩都对不起出门前在大臣面前演的那场戏。
没吃多少的亭衣抓住夜市的尾巴四处买串,边走边吃没有一点皇后的样子,赵祁临背手跟在后面付钱,亭衣是不是回头看一眼他们人还在不在跟上来没有,丢一两个是大事。
赵祁临经过一个小摊看见对极可爱的猫耳朵买了到亭衣身后别在她头上,亭衣也不抵触伸手碰了下,“你给我戴的什么东西?”
“猫耳朵。”赵祁临目光追随着她笑道。他们的恶作剧亭衣早已经习以为常,好笑她就戴着让他们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