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封读信,‘徐兄 正青,见字如面,原谅亭衣不辞而别,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下次如果还能遇到一定细说。到北州的半月有余与徐兄相处十分开心,徐兄对我比我爹还照顾,这份情谊亭衣不会忘,能得与徐兄交友是亭衣最大的幸事。
自小爹就告诉我要坚强,小伤小痛不能喊疼,所以我觉得只要还没倒在病床上不能动就还能坚持,是徐兄告诉我可以说疼,有人听,这是亭衣从来没有过的,若是亭衣能有徐兄这么一个兄长就好了,可是我娘没有给我生个哥哥。
言归正传,非常高兴能遇到徐兄,以后大概也不会再遇到徐兄这么好的朋友了,但愿亭衣的鲁莽和冲撞没有给徐兄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另外亭衣不是不喜欢清淡饮食,只是不喜欢天天清淡。还有亭衣没有因为烫到而生气,徐兄说的都有道理亭衣会铭记在心,书不尽意,幸乞珍重,友亭衣书,六月十一日’
洋洋洒洒三页纸,不仅能写还重情谊,徐正青看完折好放回信封,字写得好看,情真意切,倒也有一些些的保存价值。
亭衣放下包袱收拾好房间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夺门而出冲进徐正青房门,他正坐在烛台边手上是把信纸往信封塞的动作。
“你不会都看了吧。”亭衣死死的盯着他手上的信封气息不稳道,多希望他这是刚刚打开信封的动作,还没来得及看。
“刚好都看完。”徐正青看着她嘴角下不去,把信完全塞回信封还按了一下封口处,轻轻的放到桌上。
“啊~徐正青。”亭衣抬手握拳一阵哀嚎,“临别赠言,时间紧急,神经错乱了随便写的,真真假假,废话一篇,徐兄就当没看见忘掉它。”
“我看下笔真挚,每一笔都很认真,字字句句真情实感深思熟虑,怎么是废话呢。”徐正青腹黑道。
亭衣深吸了口气咬了下嘴唇,转身抱着门框撞头,“徐正青,温柔善良真是我对你最大的误解,祝你单身一辈子。”
造孽啊,亭衣扶着墙回房,今夜注定无眠。
徐正青看着她出去的方向想到她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未免她听见还特意克制了下,最让姑娘尴尬的闺中事她都能从容面对,原来最大的弱点是显露真心,反正这信就是写给他的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姜汤应该煮好了,徐正青下楼去给她端上来,她已经灭了灯,徐正青敲了敲她的房门,“亭衣,姜汤煮好了,趁热喝。”
亭衣掀开蒙头的被子起来开门,徐正青把姜汤给她,“别惦记着这事了,反正都是给我写的,我忘了还不行嘛。”
“我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树立的形象全毁了。”亭衣气道,一口气把姜汤都喝完。
“你都每天在我的画摊边上睡觉了还有什么形象可言,说真心话才可爱嘛。”徐正青抚了下她乱了的发丝安抚一下,不然今晚她可能睡不着。
“丢脸都丢到这个地步了哪里可爱,可爱又不能当饭吃。”亭衣把碗还给他。
“我觉得信上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言语,读来很顺畅。”徐正青道。
“我再也不给别人写信了,徐兄你回去吧我睡觉了。”亭衣后退一步关房门。
徐正青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早知道就不逗她,她真性情,信以后该写还是会写,只不过以后他说话可能就不那么管用。
信的事她可以不追究,想到明天要和赵祁临坐下谈判才烦恼,徐正青这么说他好话应该能有一个比较好的交谈氛围,这么跑了好像也有点不负责任,不太尊重对方,先沟通对两家双方都比较好。
睡好了才能有好的状态谈判,亭衣摒掉一切杂乱的想法安心睡觉。
赵祁临就不一样了,终于能见到徐正青,既兴奋又期待,天微亮早饭还没吃就出了府。
成王到饭桌才知道这儿子又跑出去了,这两天他比小儿子还不着家,北州他玩了十几年还有什么新鲜的,刚跟他说过亲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三兄弟没一个让他少操心的,不老才怪。
亭衣准备出门吃早饭听到了隔壁的敲门声,还伴随着昨天她听了一天的那个声音,默默放下开门的手转身靠墙。
赵祁临天刚亮就到了客栈等到了差不多徐正青洗漱好的时辰才上楼敲的门,“徐兄,是我,祁临,徐兄起了吗?”
徐正青开门笑道,“赵兄未免太早了点,我是一点懒觉也睡不得。”
“徐兄要是没睡够回屋我们再睡会儿,起太早了我也困呢。”赵祁临打趣道。
“别耍宝了赵兄,赵兄来这么早早饭肯定还没吃,一道去吃个早饭。”徐正青道。
“好啊。”赵祁临转身就先迈步,徐正青拉住了他,“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赵祁临疑惑道。
“杨姑娘啊。”
“哦,她也住清风客栈。”赵祁临这才反应过来,拉上徐正青,“那等也应该到楼下等。”
徐正青没有动,往隔壁看了眼,照理说她这个时候应该要出门了,“杨姑娘就住隔壁,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