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他这样干净儒雅的公子肯定介意他这一双脏手,潜意识的收回来往自己也脏兮兮的衣服上抹了抹,打开手心一看还是脏的。
坐下已经开吃的小乞丐张口道:“你都当乞丐了还讲究什么。”
赵祁临解释道:“我不介意但人家公子请我们吃饭,是不是得为恩人考虑一下。”
“想太多的乞丐不合格。”小乞丐狼吞虎咽着,席卷桌上的美食。
赵祁临无奈,他这么努力当乞丐被他轻飘飘的就一句不合格否定,气的都快不饿了。
徐正青看着很有意思,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巾递给他,赵祁临一丝的震惊,木讷的手接过来,米白色的方巾上面还绣有一株幽兰,放到鼻子面前深闻了一下,一股好闻的清香入鼻,他都不舍得拿来擦手了。
“这方巾不会是公子心上人送的吧,这我怎么好意思。”赵祁临打趣中带着认真问道。
“在下方才年过二十,四处漂泊,哪有喜欢的人,你用吧。”徐正青笑道。
“哎~那也不能,我不舍得,我去后面洗洗就好了。”
赵祁临收好方巾起身就到酒楼后院去找水把手洗洗干净,看着水面上自己脏兮兮的脸,真想洗洗干净和他交个朋友,不过当乞丐就当乞丐,要是洗干净了和他交朋友那不是功亏一篑。
徐正青见他回来给他递了筷子,他真的是个很爱干净的乞丐,手洗了这么久洗的干干净净。
“谢谢啊。”赵祁临夹了块糖醋鱼送进嘴里准备来个大快朵颐,一股又甜又酸还有点鱼腥味的混合口感冲上脑,整个愣住连扒了好几口饭把这味道压下去。
徐正青觉得好笑道:“小兄弟当乞丐还挑剔菜啊!”
“我是北方人,刚来南方不久,还不习惯。”赵祁临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破绽。
“我也是北方人。”徐正青道。
“是嘛,那真是巧啊,我今年也二十岁,你我还都是北方人,缘分不浅哈。”赵祁临笑道,“我是北州人公子北方哪里人?”
“北州。”徐正青答道,眼前这个乞丐身无分文一无所有,却谈吐自然毫无自卑感,谈起自己的家乡眼里明亮,看得出很爱自己的家。
“竟然还是同乡,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公子若不弃,下次我们还能遇见的话结为缘友如何,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恩公这一饭之恩。”赵祁临聊高兴了都忘了自己是个乞丐,这要是在北州一定好好请他大吃一顿。
“那就期待我们下次再见。”徐正青敬了杯酒下肚。
出了酒楼徐正青一人逛铺子瓦舍,游船赏曲,听岸上叫卖,突然想起那个身份不明的乞丐,他下苏南每天游山玩水,那个兄弟下江南沿街乞讨,这一对比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四肢健全武功傍身还读过书的人为什么要去当乞丐,他想不通,念起来他年少读书时,偶尔生活太过窘迫也算乞讨过,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徐正青心不在焉打开那把苏南风景画,看着画上那两个乞丐,下次见到要问问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因为赵祁临的出现徐正青一夜都睡不好,他一向平淡惯了,极少这样辗转难眠的时候。
赵祁临找了块质地更好的帕子包好方巾,小心带在身上生怕弄脏了,熏臭了。徐正青睡不着赵祁临却睡得香,夜里冷了稻草一卷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眼,和伙伴再去乞讨。
喊了一早上“行行好吧大爷”嗓子都喊累了,坐廊桥边休息会儿,他从北州下来分文不带,跑过商队,送过镖,街上摆过摊,卖鞋亏了,还厚着脸皮街上卖艺,不好挣钱。
下到了苏南地界那应该遍地黄金,正准备大干一番听说丐帮在这一片势力比较大,索性尝试尝试当个乞丐,没想到当乞丐这么难这么累。
“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赵祁临还没休息够行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在挣扎呼喊着救命,跟着那人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个壮汉架着个小姑娘不由分说强行带走。
这怎么能见死不救,赵祁临一个摆腿下栏杆闪身拦到两个壮汉面前,“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
前边店面吃午饭的徐正青看到了这场面,赵祁临两个裤腿一长一短还耷拉着几条破布,鞋好像小了随便往上一踩,从背后看还有一条细的粗布腰带随性绑着,顶着一头稻草鸡窝头发,标准的乞丐打扮。
赵祁临手叉着腰手上拎着根稻草,重力全压在左腿上,动作像个痞子,身形却板正的像个贵家公子,就算是个乞丐也是个很不一样的乞丐。
“别多管闲事,让开。”其中一个壮汉发出了浑厚的一声,手上一扯那姑娘轻易就被摆到了前面。
另一个壮汉也同时架着那姑娘绕过他往前走,嘴里还说了句“一个破乞丐还想英雄救美强出头。”
“是我没说清楚吗,缙国之下哪一条律法能够强买强卖拐走妇女。”赵祁临停下了痞子的动作手上的稻草掉落在地,突然的严肃压迫感发出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颤。
两个壮汉听见律法二字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