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黑支支吾吾，方亦假装用力捏了捏老黑的小手指，吓得老黑口条立马恢复了正常。

“因为你的年龄越来越大，大孩没有小孩能够引起人们的同情心，乞讨要的钱不多。偷东西的风险更大，小孩偷东西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被抓到了，也顶多是批评教育一顿。你现在快到了规定年龄，偷东西抓到是要蹲号子的，直接影响我们几天的收入。我就和阿毛阿青商量，先把你狠打一顿饿几天，慢慢耗死，这几天也在寻摸着再弄一个小孩过来。”

“那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弄死，还要费那个劲？还有这个乞讨的事，把这些小孩的手脚打断，不是更容易讨到钱吗？”方亦可不相信老黑是因为心善，心生好奇的问道。

“现在可不敢了，管得严了，发现断手断脚的被人举报到执法队，肯定要刨根问底，查到是要蹲号子的，而且手脚断了就没法偷了。杀人就更不敢了，逮到要偿命的，把你耗死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你的身上只是轻伤，执法队也只能查出是饿死的，很大可能最后不了了之。”老黑似乎豁出去了，有什么说什么，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什么气？后悔没直接弄死我？”方亦斜眺着老黑问道。

“不敢不敢。”老黑吓得连连摆手，双手的断裂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平时是从哪弄来这些小孩的，怎么不多弄点，收入岂不是更多？”方亦继续问道。

“都是从外地拐骗来的，像他们俩是七八岁的时候带过来的。我这是小打小闹，只有阿毛阿青两个小弟，小孩多了也看不过来。”见方亦没有继续动手，老黑紧绷的心情稍稍放缓，手冲着小安小余说道。

“其实你们既然不需要我了，完全可以放了我，何必要费心搞死我呢？”方亦抬头看着桥洞顶，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你...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老黑没有继续往下说。

......

“你想不想知道阿毛阿青去哪了？”沉默一会，方亦平静的看着老黑问道。

“不，不想。我可以把老大的位置让给...”人近中年的老黑也算老混子，他从方亦的话里嗅出了危险。

“既然你想，我就成全你。”方亦突然一掌将老黑天灵盖拍碎，老黑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头栽了下去。

他明明说的是不想。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方亦，自然不可能再留着他，算是帮小翼报了仇。

他从老黑身上和皮包里搜出大几千。

随后一团灵火把老黑烧成了灰。

天已大亮，方亦放出神识覆盖方圆十数里，便发现了城市。

店铺林立，人群聚集，一片繁华景象。

他对为什么来到这里，怎么返回人族圣地一无所知，此时也只能先适应这里的生活再说。

方亦起身推门出去，就要离开这里。

“小翼，我能跟着你吗？”一道怯怯的声音让方亦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是小安。

从小翼的记忆里得知，小翼平时话不多，因为他来的时候年龄最大，不像其他小孩好管，挨的打也最多，让他的性格越来越木讷，不怎么和人交流。小安为人机敏纯良，是这里和他说话最多的人，小小年龄反而对比他大几岁的小翼多加照料。经过几年傀儡般的生活，这孩子还能心存善念，着实不易。

“可以。”稍加思考，方亦同意了。

“我...我也...”小余也露出了头。

“你不行。”方亦果断拒绝，冷冷的看了一眼小余，吓得小余缩回了头。

这个孩子的心已经脏了，若不是看在他和小翼小安一样可怜的身世，方亦不会留他活口。

江临市

热闹的街道

“小翼，接下来我们去哪？”小安问道。

“我比你大，以后你可以叫我方亦。你知道这里哪有卖衣服的吗？”方亦嫌弃的看了看身上破烂难闻的破布。

“亦哥，我知道有个批发市场，里面卖的名牌跟真的一样，还便宜。”小安有些兴奋的说道。

“走，先去买衣服。”

在小安的安排下，方亦两人买了衣服鞋子，还剪了头发，搓了澡。简单一收拾，两个精神小伙油然而生。

两人又去小馆子胡吃海塞了一顿，半天下来花了六百多块。

吃饱喝足，方亦想找个地方休息，小安带他找了个公园亭子，里面的护栏长条椅，足够躺下一个人。

“亦哥，这地方环境不错吧。有树有花的，下雨也不怕，咱在这睡个午觉没人来赶。”小安有些得意道。

“先这样吧。”随即方亦闭眼打坐，神满不思睡，他不需要休息，打坐可以是修炼，也可以进入冥想。

第一次释放小火球撕裂了几条经脉，修复后，方亦感觉经脉的承受力度明显强了一丝。第二次放出小火球烧老黑的时候，经脉没有任何损害。察觉到了这丝变化，让方亦产生了一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