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泰媪上君的家位于郊外的一处水榭，虽然偏僻，但环境十分优美。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无常君领着冯晨晨进了泰媪上君的屋子。

果然，他在泰媪上君面前，就变回了乖乖儿子的模样，恭敬了行了礼道：“母亲，冯姑娘已到，孩儿告退。”就离开了。

泰媪上君正低头写字，没有抬头，吩咐冯晨晨坐下。冯晨晨观望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古朴。墙上挂着一副画，似乎画的是一只展翅的红燕。

“之前你托无常在我的系统里偷看了你的往世？”

泰媪上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冯晨晨冒了一身冷汗。

“你别怕，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又怎会让无常有机可乘？”泰媪上君放下了笔，不紧不慢地起身，站到墙上的那副画前，“五千年前的那一世，你是我的亲妹妹，咱们属于一个叫炽燕的部落。这幅画就是咱们部落的图腾。”

冯晨晨一身的冷汗差点凝成了冰。

什么？五千年前，她与泰媪上君是姐妹！

“我来了地府，进了轮回司，自那以后，你的每一次轮回转世，都是我亲自办理的。”

泰媪上君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平静，但却在冯晨晨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为什么？”

“受帝君所托。”泰媪上君亲自给冯晨晨递上了一杯茶，“那一世的帝君，从洪水灾害中救了我们部落的族人，为报答他的恩情，我死后选择留在地府。他说，他不一定每一世都能与你同死同生，若他不在地府，你有我的照拂，他也放心。”

冯晨晨低着头，茶水倒映出她悲伤的神情，“上君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我到阳间的每一世，帝君都要去到我的身边吗？我与他，到底有什么渊源？”

泰媪上君在冯晨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与帝君的渊源，只怕是比五千年更久远，帝君从未提及，但我知道，他爱你。”

他爱我？辜雨城他爱我？为什么？我不就是个实验品吗？他为什么会爱我？他为什么要一世一世如此辛苦地，去爱我？？

冯晨晨的一滴眼泪，落入茶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上君可知，帝君的伤情？”

闻言，泰媪上君垂下了眉，清冷的面容掩饰不住哀伤。冯晨晨根本没想到，像泰媪上君这样的铁腕女强人，也会展现出如此无力又无奈的表情。

“天工院封锁了关于帝君的所有消息，各司长官前去，也是闭而不见。”

不对劲。

冯晨晨心紧张得砰砰直跳，若对地府的市井小民封锁消息还说得过去，连五司长官都被蒙在鼓里，那肯定有问题。

“二位大君呢？！”

泰媪上君摇摇头。她沉默了许久，伸手越过桌几，握住冯晨晨的手，凝眉道：“眼下，你随我去一趟轮回司。”

“为什么？”

“你得赶紧去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