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晨别过眼神不去看他。

“好了。”高睿将纸巾收好，见冯晨晨红唇饱满，恰似樱桃般水嫩，不觉耳根一红，有些吞吞吐吐，“冯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冯晨晨尴尬一笑，摇摇头。

高睿的眸子亮了一下，“我在地府一千多年中，也就近一百年中谈过两个女朋友，不过都是在一起几年就分手了。如果……如果冯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能不能追你？”

近一百年谈过两个，也就是说之前的九百年都是打光棍？据她了解，秦小宛这几百年中，也是单身。无常君貌似因为泰媪上君眼光极高，所以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冯晨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要是阳间的男男女女，有这么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前男友前女友的，估计都能凑成一个团了吧？

或许做了鬼，对感情方面的需求就降低了？

哎，那自己为何又……

冯晨晨心中一沉，用余光瞥了瞥二楼的方向。

“冯小姐？”高睿见冯晨晨出了神，红着脸轻唤了一声。

“哦，我要准备上台唱歌了。”冯晨晨并未回答高睿，理了理裙摆，向演唱台走去。

经主持人的一番介绍，酒吧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台上的一簇光束，打在登台的冯晨晨身上，黑色的裙子顿时闪起点点细碎的亮光，仿若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一尊神女。

歌声未起，台下已然一片惊叹。

冯晨晨愣了一瞬，之前倒没发现这裙子是这种材质。

哼，姓辜的倒是“用心”了。

歌声起，艳惊四座。温柔清澈的嗓音如潺潺流水，带着无尽的情思抚过心房，让人为之沉醉，为之沉沦。

歌词诉说衷情款款，绵绵无尽，唱到最后一句，冯晨晨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在掌声如雷中，冯晨晨优雅地步下演唱台。笑脸盈盈的辜老爷子端着一杯鸡尾酒，递到她手中。下一位歌手又开始了演唱。

“大闺女，你这水平，不在地府做大明星，可惜了。你若有意，我来投资，绝对把你捧成地府顶流，如何？”

冯晨晨接过酒微抿了两口润喉，“老爷子你可真会说笑。”

心里腹诽着，托你宝贝儿子的“福”，我已然是地府顶流了——堂堂冥都大帝亲点的秘书，怎么不算呢？

辜老爷子被谁挤了一下，一个没站稳，碰到了冯晨晨的手臂，杯中的酒全洒到了她胸膛的裙子上。

“大闺女，对不住啊对不住，二楼有我的私人起居区，要不你去上面整理整理？”

“……好吧。”

总不能顶着满身的酒味吧？于是，冯晨晨就独自一人上了楼梯。

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半坐半靠在栏杆上的辜雨城。他的脸隐在暗处，看不见此时的表情。

冯晨晨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会他，侧身准备向楼道的走去。

“这身很衬你的气质。”擦身而过时，身后那人道。

冯晨晨顿了顿，冷笑：“谢谢。”

可刚迈开脚，手腕一紧，就被辜雨城拉进了他怀中。他一手搂住冯晨晨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唇角——刚刚高睿帮她擦拭的地方。

“难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冯晨晨一愣，她不知道姓辜的隔这么远，是怎么听到他们的谈话的。

辜雨城指腹传来的触感，让冯晨晨心中一颤。不知何时起，这个男人仅是轻触，就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冯晨晨咬了咬牙。

她得保持清醒，眼前的男人，就是摆布她一世又一世命运，将她打造成实验品的罪魁祸首。

她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失去亲人、失去挚爱、被人误解、自我戕害……在他眼中，无非是一次次实验的结果而已。

不可饶恕。

冯晨晨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对上辜雨城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像你这样冷血残酷、无情无义，以摆布他人为乐的黑心鬼，就算你是冥都大帝，我又怎会看得上？”

揽住腰的手猛然一紧，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她的细腰捏碎。

“你到现在，都还这么看我？”

冯晨晨冷笑着，一字一句道：“我-从-来-都-这-么-看-你，不管阳间还是地府。”

带着两分醉意的辜雨城，显然被她的话激怒了，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

冯晨晨吃痛，咬紧了牙根，目光依旧挑衅，“我经历的，我看到的，我感知的如果都不算真相，那到底什么算真相？”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见眼前的女人这副蔑视他的神情，辜雨城忽然燃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他眸子一沉，打横抱起冯晨晨就向二楼里面大步走去，转眼就进了一间卧室，用脚踢上门，就将冯晨晨死死地抵在了门背后。

冯晨晨惊恐万分，瞪眼道：“辜雨城你疯了？！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