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章神医都无法看出青松道长所下的断肢蛊,那大部分的江湖郎中恐怕也无能为力。
除了让春姐醒过来之外,倒是还有其他办法。
那就是找到其他的仙人,说不定也能替自己解蛊。
但仙人隐于世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又如何去寻?
思来想去,还是让眼前的春姐醒过来更靠谱些。
章妙手不告诉自己救春姐的法子,那自己就去找他的徒弟。
喜儿肯定也知道的!
云阳抬起头来,跑向病房。
病房之中,喜儿正在用冰水一遍一遍擦拭着春姐额头,听到云阳进来了,喜儿头也不抬。
云阳嘿嘿一笑,凑上前去:“喜儿姑娘,这些粗活儿就让我来吧。”
喜儿也不答话,手上的动作更是半点没停。
云阳干笑一声,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干脆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喜儿见云阳走了,抬起头来看着云阳背影,面无表情喃喃道:“这般假装客气,又有何意义?”
“姐姐,你看到了吧?”
“男人都是这般虚伪客套,无情无义!”
喜儿一边缓缓往春姐额头滴着冰水,一边喃喃道。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云阳竟然又跑回来了。
手里还多了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
“喜儿姐,你也劳累一整晚了,先吃点东西吧?”
“这些粗活儿我来做就行。”
喜儿眼中露出一丝讶异之色,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些惭愧,没想到云阳跑出去是为了给自己买吃的去了。
“好!那……那你来。”
喜儿从秀颈到小脸微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偷瞄了云阳一眼,从云阳手里夺过包子。
“好嘞!”
云阳露出灿烂笑意,伸手往木桶里沾了点冰水,有样学样一边滴着冰水,一边用布帛擦拭春姐光洁额头。
云阳正想回头说点什么,却看到双手捧着包子的喜儿脸红的厉害,于是关切道:“喜儿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很热么?”
喜儿回过神来,瞪了云阳一眼。
“别跟我套近乎,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云阳干笑两声,露出了狐狸尾巴。
“喜儿姐,章神医是不是有法子救我姐?”
“刚刚我问章神医,他怎么也不和我说。”
喜儿冷笑一声,小口啃着包子。
“别想了,我师父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别多问。”
云阳停下手里的动作,十分不解道:“为什么?你们行医者悬壶济世,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呵呵!”
“不是师父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你也不敢去做。”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说。”
喜儿跟在章神医身边行医多年,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
但令喜儿难以接受的,还是有些人明明能救自己的至亲,但却铁石心肠选择放弃。
喜儿和章妙手都是大夫,职责不过是治病救人,自然无权干涉他人的选择。
喜儿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无法接受罢了,无法接受看到本有机会存活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自然,表现地抠抠搜搜的云阳,也被喜儿归类到了那种铁石心肠、无情无义之人。
在喜儿的心中,云阳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那十两银子了。
要是云阳听到救他姐的法子需要冒怎样的风险,肯定会像见了死耗子一般,避而远之吧?
“还真是可笑啊!”
喜儿心头带着几分悲凉之意叹道,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笑意。
被一个女人……
不!
只是一个女孩如此看轻,饶是泥菩萨也该有了几分火气,更何况是正值年少的云阳?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的?”云阳梗着脖子道。
喜儿瞥了一眼云阳,眼中的不屑不言而喻。
“也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师父说了,你姐的神魂受创,需要至纯至洁之物方可温养,令其愈合。”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苍山雪莲才有此奇效。”
“苍……苍山雪莲?”
云阳默念了一句,顿时沉默了下来。
苍山距离黄原城不过五十里,是渭北之地最高的山峰,足有四千多丈。
山峦之上终年白雪皑皑,整座山更是陡峭无比,常人根本难以企及。
而苍山雪莲正是生长在苍山之上,而且至少是在山腰之上才会有。
就在前几年,渭北太守就向朝廷进贡了一株生长在苍山三千余丈处的雪莲,皇帝龙颜大悦,赐下千金。
三个月后,渭北太守就被调去了中枢,担任户部尚书。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