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狱卒急红了眼,一咬牙拔出随身藏着的匕首就朝黑衣人刺去。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祁将军已经动了,他一把按住狱卒,大声喝道:“王上面前,一个小小狱卒竟敢行凶!”
狱卒凶巴巴地挣扎着,与之前老实巴交的模样判若两人。祁将军见他不停折腾,甚至还想自戕,干脆一拳将他击晕了过去。
侍卫们上前,将人绑了起来,顺带搜出了一个瓶子,瓶口雕了条露着獠牙的蛇。
黑衣人一见这个独特的瓶子,立即认出来了毒药:“此毒小人识得,是汋行独有的万蛇钻心。”
“你叫什么名字,为汋行效力多久了?”王上问道。
“小人流殇,加入汋行已有十年。”黑衣人恭敬地回着。
“流殇。”王上念叨着他的名字,像是有了什么打算,“你方才为何不替自己求情,反而求一死?”
“人活在世,为的就是忠义二字,小人跟错了主子,已无效忠之人,只求个痛快罢了。”流殇面如死灰,看起来下定了决心。
“好,你跟孤走,将在汋行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如实交代,孤自然给你个恩典。”
“喏。”流殇躬身应道。
“可要末将随行护驾?”祁将军请示道。
“不用。”王上轻拍了两下掌心,四个影卫悄然而至,从侍卫手中接过了流殇。
“爱卿,此案到此为止,就按普通的绑架勒索和误伤王室结案,那个狱卒杀了吧。”王上吩咐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牢。
“喏。”祁将军应承着,从他在供词上看到汋行和王后开始,他就知道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王上密审了流殇,而后面色晦暗地来到了长乐宫。
汋行所作所为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他不能就此与王后翻脸,但也要及时遏制住她的野心。
“见过王上。”王后对于王上的到来,甚是惊讶。
“除了王后,其他人都给孤滚出去!”王上暴喝一声。
宫人们闻言,争前恐后地离开了正殿。王后不知所措,赶忙跪伏在地。
“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汋行绝不敢动朝臣,不会插手朝中之事?”王上将供词甩在了王后脸上。
王后快速将供词扫了几眼,是之前车夫交代关于安家的事。
“本宫冤枉,定是有人冤枉本宫,王上不信可以亲自提审犯人。”王后为自己申辩。
“你以为孤没有提审吗?”王上轻笑一声,看向王后,“狱卒是汋行的人吧,他是下了万蛇钻心的剧毒,可惜……他杀错了人,那两个犯人根本没死。”
王后的眼睛逐渐瞪大,怎么会这样?
“你就这么恨安铮,还是想整垮司祭?”王上鄙夷地看着跪伏在地的王后,“她提议让四少主共入太学宫,就让你如此不安?”
“你要记住,不管是司祭还是姒部,你们的权势地位都是孤说了算,而你若违背了孤的意愿,孤能让姒部接管北海,也能让北海接管姒部。”
“玉琼绝不敢违背王上,还请王上赎罪。这都是汋行背着玉琼干的,玉琼毫不知情。”王后冷汗涔涔着为自己开脱,姒玉琼正是王后的闺名。
“知不知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孤顾及王室颜面,没有公开你的罪行,但你最好立刻将汋行的爪牙,从孤的王宫、官署和朝堂统统撤走,否则格杀勿论!”王上下了最后通牒,拂袖离去。
待王上离开后,西禾姑姑进了殿,就看见王后仍然瘫坐在地上。
“王后,您怎么了?”西禾忐忑不安地问道。
“汋行那帮蠢货,到底怎么做的事,连累本宫遭王上厌弃!还有安家、司祭、祁家,本宫与你们势不两立!”王后怒容满面,恨恨地捶着地板。
“王上有令,王后身体抱恙,宜闭宫静养,后宫诸事交由姚贵妃打理,望自珍重。”内侍面无表情地唱读完王上的口谕,命人将长乐宫的宫门封锁,接着去后宫的各个宫殿一一传旨。
王后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奇耻大辱,王上竟然剥夺了她的后宫掌事权,让整个后宫都看她的笑话!
……
温泉山庄,傅说将事情一说,妘雀立马悟了过来。
“偷梁换柱?兄长和祁将军真是好计策。”
“阿鹰猜测,王上会收拢流殇,流殇这十年间为汋行做过的事,应该也都向王上招了。”傅说补充道。
“让王上压制汋行,让他们狗咬狗,高,实在是高。”妘雀赞叹。
看看,自家好兄长,不当反派专心搞事业之后,可不就是干啥都能成!
“狗咬狗?”傅说挑了挑眉,虽然他也不喜欢现在的王室,但也没大胆到用这三个字来形容。
“是不是很形象?”妘雀抿嘴笑了起来。
傅说不置可否地点着头。
“对了,我回来路上遇到了浆婶,想到山庄要请下人,干脆把她请了过来。”
妘雀面露惊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