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躲在暗处,听着仵作房内的动作。
“这无头尸,和城中所有报案的失踪人口的任何一人都对不上,会不会是隔壁城里的人在来咱们这儿的途中被什么猛兽给咬死的?”
“码头的那些尸体你忘了?可都是无人报案的,也无人认领,都在乱葬岗躺着呢……”
“那些,都是些不被世人牵挂的人,自然无人认领,不然,要换做是我啊,我娘早就哭着喊着指着我屁股上的胎记认我了。”
林校和李莫愁相视一眼,官府船运的人明显和需要搬运的货不成正比,难道都是柳家的人干的?就为了让他们觉得官府的“生意”做不下去了,都来找柳家船运?
为了这个杀人,未免有些……
“走,去看看。”
听着仵作房里没了动静,李莫愁便朝着那屋子里走了去,见林校有些犹豫,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了。
林校认为现下的问题不是尸体的问题,而是官府船运的名簿,王曲和柳如生应是突破口。
她看了看附近,头一次来刑部,根本不知道哪间是哪间,要是能去牢里听审也好。
“谁?!”
忽然一黑影从自己身前掠过,且撞了自己一下,用自己引起了路过的差役的注意,而做贼心虚怕被抓的林校一个条件反射钻进了一扇半掩的门内,而刚进门就踩中圈套被头脚颠倒吊在了横梁上,手中的门栓恰好因为惯性而整整齐齐被卡在了门上。
“我去……”
自认倒霉之时,为了自救她妄图握住身后的剑,却发现抓了个空。
剑呢?
顶着脑充血带来的晕眩,她四处寻找着,但哪儿都没有,对常人来说非常重的剑,怎么可能凭空不见?
“不行了不行了……”她试图利用核心力量起身抓住勒着自己脚的绳子,却发现,洛晚妤这个身子,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因为用力,加剧了眩晕,林校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烤鸭,在空中晃晃悠悠地荡了起来。
门被自己关上了,还落了栓,根本不会有人推进来,除非是发现有什么动静。刑部内部怎么还有这种陷阱啊?哪个闲着没事的人在官府地盘特地搞这么个鬼东西?
喊?还是不喊?
喊了就会引来更多的人,然后事情闹大,不仅自己被丢出去,还可能连累李莫愁,再者,上官贤管教无方肯定也跑不掉。
要是被这俩人嫌弃了,再也不帮了,在这种拼后台的时代肯定没法再继续下去了,更别说要解决这“水怪”的案子,然后再回去了。
而正是因为刚才那个黑影,再加上自己被迫引起了差役的注意,外面已经开始骚动了。
“嗖”
应声而落的是带着油的火箭,牢牢地扎在了自己附近的柱子上。
她目光顺着那油带着火星子从箭上滴在了地上,突然那一点火就蔓延开了去。
这是机关连锁反应?有人故意要烧刑部?顺便烧死个人?
不对,现在怎么还在想这种事情?小命要紧啊!
“救命啊!!!!”
林校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喊完就脑缺氧晕了过去。
而听见这一动静的差役们一路寻,却将仵作房的李莫愁“拎”了出来,以为林校已经打了退堂鼓,她便没有开口提起另一人的存在。
但当她被李无情亲自驱逐出刑部后,闹着别扭准备离开时,看到了刑部方向有烟冒出。
“走水了?”
不过,刑部似乎没什么动静,看看时辰,倒也是到了准备菜肴的时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走水了!!!!”
她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刑部内传来了惊呼,李莫愁想也没想,趁着守卫不注意,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林校看着自己的头发就要被烧到了,狂喊:“你们那么多大男人就不能踹个门吗!咳咳咳咳……”
一大口烟直冲嗓门,在脑缺氧的情况下是雪上加霜。
“砰!”
林校迷糊中念叨着,总算有人开窍肯踹门了,随即便晕了过去。
而另一边,李莫愁满手是血,被从仵作房内押了出来,手中的柳叶刀掉在了地上,刀尖的鲜血应声在地上溅了开去。
她满脸惊恐地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尸体,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爷,王爷您别进去!火势太大了!那人恐怕已经被烧死了……”
李莫愁恍惚中看到上官贤推开周围人一头冲进火海中,众人纷纷取水灭火,没一会儿,他便灰头土脸地抱着个昏迷了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从被烧伤之人有些残缺的袖口中掉出的香膏摔碎在了地上,她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那是自己偷偷塞给纪樾的“回礼”!
“叫大夫!快!”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贤紧张地将人抱走,李莫愁却连句求救都喊不出来,他现在,眼里只有纪樾。
贤王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