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
林校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方青,怕他使诈,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师叔,扔了吧,指不定是来害你的。”
她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那盒子:“先留着,回头再说,”将盒子往怀里一塞,问道,“说吧,他有什么要使唤我的?”
方青犹豫了下:“你真没事了?”
“不把这事解决了,我就有事。”林校说完便往大门外走去。
“哎!师叔你都知道了?”方青连忙跟了上去,“这次可是官府的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可得好好拉拢一番。”
“你要拉你去拉,干完这票我就走了。”
林校看了眼门外的马匹,既然有肌肉记忆,那说不好……
上了马她就明白了什么叫“骑虎难下”,原来纪樾不会骑马!难怪只有一匹马!敢情根本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让开!!!!”她死要面子活受罪,死死地抓着缰绳喊着面前挡路的人散开。
而方青是没想到自己的“宝马”就这样被林校抢先一步骑走了,自己的轻功可没有快到能追上极速前进的马,呼了口哨却也没能让它停下。
“糟了,失控了。”
林校好不容易找到窍门,稳下重心,将缰绳往后一拉,马这才稍稍减了速,却并未有要停下的人意思,而这时的市井街头早已被她搅得一团乱了,方青一家家地赔钱给她收摊。
“小心!!”
林校的马朝着一横穿出来的小姑娘直线撞去,缰绳是拉都拉不住,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如同当时在十字路口发生的事一般,有人影一闪而过,将小姑娘护到了路旁。
而马却也因此停了下来,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一跃而下,来到小姑娘身前确认情况。
小姑娘脸色煞白,林校伸手想要看看她是否受伤,却径直穿过了她的手臂,然后抬头看向那个救她的人,是小铃儿!
“这小伙子,是不是病了?”一旁的大婶语气中带着些惋惜,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林校看向周围,行人纷纷向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才知道没有人能像自己这样看得到鬼魂。在他人眼中,自己就是在与空气互动。
“你不该这样,”小铃儿看了看那些人,对林校说道,“他们都会把你当做怪胎。”
“……”闻言,林校佯装在捡东西,将盒子从怀里拿了出来,站起身故作夸张地拍了拍盒盖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朝马的方向走去。
“我去衙门等你。”
小铃儿冲着她的背影道,林校装作落枕了似的点了点头。
要是人传人口口相传自己是个精神失常的人,根本不用想,接下去官府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师叔,你不是不会骑马吗?”方青气喘吁吁地赶到,“还有,你不小心伤过它,它记仇。”
“马记仇还是你记仇?”林校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它可比你听话。”
方青叹了口气,倒了倒空空的钱袋子:“你要是再掀翻一个摊子,我可就没钱赔了。”
“找上官贤要,”她把缰绳往方青手里一塞,“他可是咱们的金主爸爸,给他卖命还不得给的钱多些?”
说罢,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衙门:“上官贤不是打算置身事外么?”
“所以,这事便全权交给师叔你来办,和王爷半点关系都没有。”方青将知府的信物塞进了她手里,“有了这个,府衙的人就不会拦你了。”
林校挑了挑眉:“那还不赶紧的?”
二人来到县衙门前,果然顺利进了大门,进了门便有人将他们引进了仵作房,主簿和仵作正查验着尸体。
“许大人,纪少侠和方少侠到了。”
主簿吹了吹刚落墨之处,待干便合上了,来到他们面前,并未行礼,甚至面上还带了些不悦。
林校掏出帕子捂着口鼻,毕竟这里又阴暗又潮湿,尽管已经很通气了,但味道还是难以散去。
“最近的两具尸体都在这儿了,有什么要问的,便问仵作,恕不奉陪了。”
说罢,主簿略过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态度?难道不是他们有求于自己么?
林校朝着他的背影默默白了眼,暗中吐槽了一番,随即看向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的仵作,约摸四十的他正在替最新的那具尸体缝合着后来寻得的四肢。
“仵作师傅,能否我看看你的验尸报告?”林校问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低头缝合。
他是想让自己动动脑子自己看?
林校心里骂骂咧咧,这个县衙里的人多少都有点奇葩,不会好好说话。
来到尸体跟前,林校蹙着眉头忍着腹中翻涌,做着心里建设。
“挡着我了。”仵作忽然开口道。
林校愣了愣,随即有些不耐烦道:“你让我自己动动脑子自己看,我自己来看,你却又说挡着你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好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