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说下就下,还来的特别不讲道理,下一秒就要迈进屋檐下,这一秒就当头像是被泼了盆水似的,淋得林校怀疑人生。
她抹了抹贴在脸上的头发,看向周围的环境,虽然是纸灯笼,但做工比较好,没有暴风雨的情况下,那挂在杆上的微弱的光线还是能给自己一点安慰的。
可能是因为自己来迟了,码头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更别说上官贤的影子了,八成也是去躲雨了。
只是他怎么突然来了?
林校连忙捂住了嘴,该不会是那几个家仆说漏嘴了吧?怕自己坏事所以来抓自己回去的?
“找到了吗?”
“没有。”
突然,随着踏在水中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有些模糊的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因为雨声太大,她并分不清是不是上官贤。
但不管是他还是柳家的人,都得躲躲,旁外生枝可还行?早点解决早点“回去”才是正事。
林校看了看附近,成堆成堆用油布盖着的箱子,眼下能躲的也就是那儿了。
她匆匆钻进了箱子的夹缝中,却在溅起的雨水中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混在泥土气息里。
怎么会有血腥气?难道是传闻中的“水怪”又出来杀人了?
刚刚听见的“找到了吗”找的是什么?人还是“水怪”?
冒失了冒失了,出门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带,刀剑不长眼,万一是杀人狂,那二话不说就是一刀,自己躲都躲不掉。
忽然,脚步声朝着自己越来越近。
林校连忙捂住了嘴,却发现那股血腥气突然重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刚才扶着箱子的手上斑驳地染上了什么,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黑黑的一片,但气味告诉自己,那是血。
她连忙用袖子抹干净自己的嘴,朝着一旁的箱子看去,又怂又想知道是什么血,便咽了咽口水凑了过去。
不是动物血,没有膻味,就是一股咸腥味,人血?!
不会这么……巧吧?
“这儿有脚印。”
林校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难道是刚才躲雨的时候留下的?
这陌生男人的声音从未听到过,断然不是上官贤,完了完了,这是进退两难,只能等死了。
脚步声顺着脚印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她准备好了姿势,大不了冲出去,百米长跑谁还比不过谁了?
就当那身影出现在箱子缝隙前准备蹲下时,林校突然冲了出去,一把推倒面前之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滂沱大雨里狂奔。
刚得意那人没来得及追来,就一头撞上了个厚实的胸膛。
“我去……”林校捂着鼻子退了两步,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眯着眼费劲地看着眼前的人,腰间有佩剑却未出鞘,顺着腰往上看,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灯笼。
再往上,是那张熟悉的脸,冷着脸,眼里已经藏不住怒气了。
上官贤……
林校连忙反客为主上前贴近了他,毕竟这雨太大了,砸得她头都快炸了,能躲几秒是几秒。
而正是这一举动,让上官贤一下不知该如何发火,本以为眼前的她会继续逃走,没想到却如此大胆。
“你来码头做什么?不知道这儿有水怪吗?”
那语气,和那个一直黏着自己处处讨好的上官贤判若两人,要不是因为长得一模一样,还真以为是冒充的。
“你不也来了?”林校反问道。
“你!”上官贤蹙着眉道,“是不是非得把你绑在柴房你才老实?还想再被埋了?”
她刚想解释,那被自己推倒的男子朝着他们小跑而来,见状,林校一把抽出剑拦在了上官贤面前。
这一举动也是自己万万没料到的,哪里来的底气?手无缚鸡之力的……
等等,这剑好像并不是很重的样子。
林校看了看剑,又连忙摆正姿势,一副要迎敌的样子。
男子不紧不慢地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波澜不惊地看着她,随即用手中的剑柄将她手中的剑推了开去,对上官贤行了个礼。
“王爷,有发现。”
上官贤连忙跟着他朝着刚才自己躲雨的地方走去,林校愣了愣,认识?刚才那两个男人就是他们俩?
突然离开油纸伞的庇护,头顶的大雨又无情地开始在自己头顶敲起了鼓,那叫个疼啊。
“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林校连忙追了上去。
“恐是准备沉入海底,尸体都被切开了,塞了不少石头。”
林校还没看,光是听他这描述,腹中一阵翻涌,就要吐出来了。
“你杀的?”
见她准备离开,上官贤转头问道。
她咽了咽那要涌上喉咙的胃酸:“你开什么玩笑,我平时连鱼都是菜市场买杀好的,除了蚊子苍蝇,我就没杀过生……”
“又来了……”
上官贤蹙了蹙眉,自从把她从坟里刨出来,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