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林校整夜都开着灯,顶着黑眼圈忍着睡意,一直时不时地去触碰上官贤的伤处,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如果他这么一直昏睡过去,甚至是消失,白路会不会也……
“上官贤,”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林校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唤着他的名字,“上官贤……你要当皇上了……”
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他终于睁眼了。
“你醒了?!”林校一个激动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啊!”
上官贤惨叫一声,脸色发青地看着她:“你要杀了我?”
林校看着手上的一丝丝血迹:“血止住了……”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儿?不该是去学堂了吗?”
她说着就要解开上官贤的腰封:“你这一本正经中气十足的样子,没事了?”
“你你你……你一个姑娘家,”上官贤连忙推开她的手,“怎么能随便脱男人的衣服?成何体统?”
林校停了停手中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
他点点头。
“现在只要不是行‘床帏之事’,就无所谓男女授受亲不亲的了,何况你还是伤员,现在的大夫不是只有男人,还有女人,怎么?你即便是死也不愿脱了给女大夫看?”
“可……”
她叹了口气:“再说了,你当时沐浴的时候,都被我看光……唔!”
上官贤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你要是敢说出去坏了本王的清白,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好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渗入自己的皮肤,一阵寒意袭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林校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从自己的嘴边拉了下来,“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外,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即便没有发生什么,在他们眼里,你也是不清白的了。”
“那可不行,”上官贤一脸不悦,“你得到处张贴告示,去证明本王和你并未发生过任何不轨之事。”
“为什么?”
“为……”他抽回了手,头转向一旁,“当然是因为,我只愿和我爱之人传出佳话,而不愿与你传出些不雅之谈。”
林校不知为什么,听完竟觉得心中有些失落。
说的也是,虽然自己两不沾,白路不会误会自己和上官贤的关系,也不担心学校里的绯闻。
但自己凭什么给他带来一些负面传闻呢?
她起身把工资卡还给了上官贤,转身去了洗手间,扬声道:“既然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拿着你的俸禄出去找房子住吧,别留在这儿了,省得毁你清白。”
“那可不行,说了在这段时日,必须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护着你的。”
“就你那副惨白的死人脸,我看着得做噩梦。”她冲洗着手上的血迹,边说道。
上官贤连忙把身上带血的衣服给脱了,连忙去换上原本自己的那身干净的,但那伤处实在是疼痛难忍,伤得太深了。
要不是她一直在一旁唤着自己的名字,自己也险些回不过神来。
该不该告诉她自己与白路真正的关系?还是说,找到改命格的办法,替她改了,这样也不至于要想尽一切办法拦着她与白路在一起。
见外面的上官贤没了声响,林校悄悄探头朝外看去,客厅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走就走吧……”林校自言自语道,“就当是做了场梦……”
“去哪儿?”
不等她伤感,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她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去,上官贤整了整衣襟一副真·王爷的样子站在她身后,但即便换了衣服,也掩盖不了那苍白的脸。
“去看大夫。”林校道,“既然你不想给我看,给大夫看总可以吧?”
“我真的没事。”
看着他如此别扭,林校一把揪过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道:“即便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已经察觉到了,你和白路,到底有什么联系?”
上官贤已经从那紧拽着的衣襟上感受到了她的怒气,看来想藏也藏不住了。
“他是我的转世。”他一手捂着伤处,忍着隐隐传来的刺痛,垂下了眼帘,“他受重伤,我就会受到同样的疼痛,而你看到的血,不是我的血,是他的。我身上不会有伤口,但他若是醒不过来了,我便也会沉睡,他若是丢了性命……”
林校吃惊地看着他,瞳孔地震般。
“我也会彻底消失。”
“什么意思?”
“回不去,也无法转世。”上官贤淡淡道,“来这儿之前,那古书中便提起过此事,只是,我并未想到,那转世之人竟是个随时可能陷入险境丢了性命之人……”
他长叹了口气,林校松开了手,心情五味杂陈,即使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只要这次他度过险境,应该就没事了,”林校自我安慰道,“警方不会让他再去一线了,在这之前,必须找到送你回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