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掉的眼球之中，钻出一条条黑色蠕虫。

魏铁也成了自己的样子，双手摘掉了自己的脑袋，双手抱着头，空洞的眼窝看着秦凡，无声的张口笑着。

“想打篮球就自己去……”

秦凡驱逐虫子一样，厌恶的摆摆手。

但是对方并不识趣的样子，嘴巴咧到了后脑勺上……

秦凡懒得理会幻象，凝神冥想，周遭的诡异幻象缓缓消失。

“做梦？不对。”

感受了一下，系统还在。

“又是莫大夫搞得鬼把戏？”

叮叮叮！

第四天的铃声响起。

莫大夫收走了作业，秦凡的两只耳朵突兀凭空消失，他早有防备用手扶住无面面具，以防因为摘掉面具而违规。

不过他发现，此时面具似乎已经和他的面部融为了一体，根本不需要扶着。

莫大夫绕着众人走了一圈。

“同学们，距离高考开始，还有最后三天时间，希望在场的学生们都能取得好成绩。”

“今天的课堂作业题目是，社会现象。”

“都绷紧点精神，认真备考，等高考之后，你们就彻底轻松了。”

莫大夫仿佛一位真正的高三老师，对众人耐心叮嘱。

秦凡一阵心神恍惚，几乎要脱口回答。

忽然身上的丝衣传来一股热流，瞬间让他头脑清醒不少，立马又闭上嘴巴。

“是！”

“是！”

两个学生出声应答。

“你们两个违反了课堂规则，应该受到相应的处罚，没意见吧？”

莫大夫笑吟吟的开口。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下一刻，阴影扑出，直接将两人吞没。

秦凡心中警醒，精神污染又增强了不少！

教室中只剩下了13人。

“今天可以用血书作答。”

因为莫大夫限制了只能用自己的东西作答，秦凡取出黑蛇的鳞片，割破了右手食指指尖。

在鳞片上面写下：为何没人愿意扶起倒在街上的老人？

而后在桌面上写下视觉两字。

他取出画卷，准备唤出黑蛇。

没想到鳞片竟然活了过来，幻化出一条小蛇，扭曲蠕动着朝着讲台滑了过去。

待它攀上讲台桌面，又变回了原来的鳞片。

秦凡见状，心中微微一动。

“原来老黑的蛇鳞还有这种功用，早知道就应该多薅……还剩下最后一块鳞片……”

伤口血流不止，加上室内如同冰箱中一般寒冷，秦凡的体温迅速流失。

古怪的是，这么低的气温，滴出的血液，却并不凝结。

而是在落地之后，海纳百川一样，朝着莫大夫脚低方向流去。

秦凡左手用力掐住右手食指，试图用物理方法止血，完全没有效果。

“不知道喝下自己肚子里面，能不能延迟身体的死亡？”

毕竟是面对诡异，一个小小的疏忽，可能直接送命。

他尝试了一下就放弃，面具已经彻底粘在了脸上，如果强行撕下，估计要扯掉一层脸皮才行。

下午放学之后，秦凡目光一转，课堂之中只剩2人。

是方红玉和另外一个鸟头面具的奇玄宗弟子。

看那侧影，秦凡莫名有些眼熟。

片刻后，他才想起，脖子上有一道月牙形胎记，是蓝羽。

午夜十二点。

整个教室再度缩小。

只剩下一纵列的三张课桌，一张讲台，旁边是一条狭窄过道。

阴暗的灯光。

无比的逼厌。

“996还有一天休息时间呢。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007福报吧。”

秦凡想起诡异课堂的时间安排，心中吐槽。

六点三十，莫大夫收走了秦凡的作业。

秦凡顿时眼前一黑。

摸了摸眼窝的位置，空荡荡一片。

但是继续往里戳，却又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止。

如此，秦凡只能放弃了触碰自己大脑的打算。

略感遗憾。

虽然一时间很难适应，但是往好了想，从此再也不用担心眨眼违规这项规则。

莫大夫的声音凭空直接出现在秦凡的脑海：“今天的课堂作业内容是——善恶。”

对此，秦凡毫不意外。

他记得，莫大夫说过，老师有如实告知课堂内容的义务。

所以他才放心的交出视觉，听觉。

他摸出最后一块鳞片，犹豫了一下，在上面写下：

为什么善人的数量远远多于恶人？

秦凡已经看不见方红玉是如何交作业了。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