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羊皮卷，即万灵秘卷出现的那一刻，小风就想起了一切。

他在这里呆了一年时间，每个月都会定期发病，定期失忆，不是因为他真的有病，而是有人想让他重新开始。

前九次的梦是随机的，而这一次做的梦确实有人设计好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想起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对方急了，因为小风没有按照预期走，所以安排了生命立方和万灵秘卷，就是为了恢复小风的记忆，让他认清现实与虚幻。

但他还是选择了后者，隐藏了真相，他还想和她们多生活些时间，他真的很喜欢陪在她们身边的感觉。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样的甜蜜，一样的快乐和开心。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缓缓流逝，快到了分别的日子。对于小琳和院长而言，不过半个月就可以见到小风；对于小风而言，却是他作出决定的日子。

坐在榕树下，小风抬头仰望那高高的天，加勒无声无息地坐到他身边。

这次他恢复成自己的样子，他们就像两个双胞胎聊着天。

小风问：“这次怎么这么急？”

智风说：“前九次你经历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认同，再到怀疑，可不管你怎么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你依旧停留在原地，你不相信这一切是假的，你能感受到血肉带来的痛苦，也能感受到她们带给你的幸福和满足。也怪我，将这个世界伪造的太过完美，让你一直活在自我欺骗之中。”

“她们的存在是为了满足你的遗憾，这个世界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一直沉浸在这里，我将永远无法复活。所以我作弊直接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我造的，这样你总应该醒过来了吧。”

“你复不复活关我什么事？”

智风说：“你不好奇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吗？树会落叶、太阳有温度、食物可以吃，如果我不告诉你，如果我不恢复你的记忆，你会不会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你不会，即使你想过这个答案，但你也不会相信”。

“这是创世神的本事”。

智风：“没错，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神，一切的规则我说的算。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同社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攀比蔑视。是如果你想追求更多，只要你有天赋，就可以去精英层。如果你不行，那就好好的享受生活，你看多美好啊，人们不会因为生老病死而苦恼，不会为衣食住行而担忧，这不是所有人向往的世界吗？”

小风：“就是太过美好，才会显得假，人类永远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智风：“你的考验已经可以结束了，即使这里再美好，也不属于你”。

小风：“话说你是如何做到的？小琳、院长妈妈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智风：“这就要说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了，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小风摇了摇头，智风继续解释说：“程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用数据构建的，包括他们的记忆和意识，以及身体。你在这里见过的大部分人都是被我复刻过的人，就像是游戏一样，只需要调整参数就可以为他们量身打造存储意识的容器。”

“你应该发现了，痛苦是真实存在的，血也是可以流的。我刚刚说了，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我造的，即使你想过，也不会承认，更不用说其他被我动过手脚的人。”

“对他们而言，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都是可触碰的。构建这个世界很简单，构建一个有智慧生命的世界就很难了。生物体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容器、意识、记忆，容器和记忆都是可以数据化的，唯独这个意识必须程序化才行，否则就无法将三者统一。”

“所以你也复刻过她们的记忆，那她们的意识也程序化了？”小风疑惑问道。

“对，博士做过很多实验，诞生原始意识的时间太长，最简单的就是仿造现有生物的意识。最后找到了意识程序化的方法，我也就成功构建了这个世界”。

“在我们的世界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程序和数据作用的结果，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算是一根草也是真实存在的，生灵是由肉体和灵魂组成的，说不定还有天堂和地狱呢！”

小风又问：“那我是不是……”

“这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如果要深究，那就永远看不到尽头，自我认知若是出了问题，意识可是会分裂或崩溃的，何必呢！”

他有很多的迷惑和不解，但此时已经不想问了，占据他脑海的是他是否要离开屋里的人。

从智风的口中他得知，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对于她们而言小风是真的，可对小风而言她们却是假的，可又有谁分得清真实与虚幻呢！

古有庄周梦蝶，遂有人问：究竟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何为现实，何又为虚幻？如果以感觉为判断，两者皆为真实，如果以概念为标准，两者皆是泡影。

既然分不清，也就不必纠结。可若是分得清，却也是增加烦恼。

另一件让小风一次次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