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关系。”
李智云直接沉默了,卫玄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名字却一点也不陌生。
历史上,杨玄感造反时,若不是卫玄去挖了杨素的坟,从而死死的拖住杨玄感,也许就是另一个局面了。
他是杨广的亲信,估计自己和杨广的关系都不一定能比,杨广将国都长安城都交给他管理,有事情发生,都不必上报,自行决断。
韩世泽见他的脸色,出声安慰道:“其实这种掳人为奴的事情,并不止魏郡,在整个河北地界都很常见。韦云起曾经怒斥皇帝坐视不理,皇帝就把卫玄给派过去了,但——”他神色有些黯然,“其实派谁去都一样。”
原来如此,李智云思索着,隋末河北是没有遭受水灾的,但却是最先造反的地方,窦建德稍微施点恩惠就深受拥戴,几百年之后还有人歌颂,而刘黑闼那样的恶盗都能两次死灰复燃,看起来那地方民众的生活,已经不是简单的水深火热了……
“佛子,我能参加了吗?”张公瑾打断他的沉思,道:“你别看我瘦小,其实我很厉害的。”
“会死人的!”李智云提醒道:“你死了,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我自幼读了那么多年的史书,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人物,有一个怕死的吗?我不能做一个平庸的人,我想要像鸿鹄一样飞到云层上面去看看,那怕上去看一眼就死,也值得。”
“真值得吗?”
“当然值得,霍去病二十四岁就死了,可千秋史册里谁能与之比肩?”
李智云想了想,判断出这小子是天生的冒险性格,不知道他后来鼓动李二发动玄武门之变,又提出和突厥决一死战的策略,与这性格有没有关系。
此刻,他也不置可否,看向韩世泽,问道:“他要当霍去病,你呢?”
韩世泽淡淡一笑道:“回家主,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此生能做一个李广就知足了。”
“李广可是悲剧。”张公瑾不解的评论道。
“但他却是家父最推崇的将军,家父常说李广才是军人应该有的样子,卫霍不过是个例,而世泽受父亲的影响,也愿意效仿。”
李智云微怔,作为一个后世人,他当然知道李广的价值,李广一辈子是打了不少败仗,但若没有李广四十年在边境的苦战,大汉王朝早就被匈奴突破肆意掠夺了,哪里还会有后来卫青、霍去病的风光,李广不是能力不够,只是运气不好,可是谁的运气好呢?运气好的,翻遍整个史书也就那么寥寥数人,当然,李二的运气排在第一。
他将目光盯在韩世泽的脸上,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沉稳冷静,只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历史上没有他的记载,但很有可能是跟着他大哥韩世谔一起随着杨玄感造反被杀了。
“你可知道——当李广,就意味着一生与大漠黄沙作伴,横戈戎马,浴血苦战,纵使有一天胜利,也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功绩。”几千年之后的功利思想,会蔑视一切的失败者,项羽,诸葛亮,李广都成了笑话。
“大丈夫马革裹尸足矣!”韩世泽目光平静的回答:“若能佑护天下百姓安宁,韩世泽虽死无憾。”
“你是庶出?”李智云问道。
“回家主,我不但是庶出,还曾是奴籍,我的母亲只是个婢女。家父临终前,给先皇提的最后的请求,就是给我抬籍,先皇念及家父一生劳苦,才给我抬的籍,但也受到贺若弼等人的责难,因此家父没有被厚葬,连谥号也没有赐下。”
“你父亲为何执意要给你抬籍?”李智云追问道。
韩世泽苦笑道:“因为我大兄韩世谔,其实是过继我二叔韩僧寿的儿子,二兄韩世昭是过继三叔的儿子,只有我是父亲的血脉,但我却是庶出奴籍,无法继承父亲的爵位。我父亲说这是他唯一能帮我的,其他的都要我自己争取。”他的笑容收敛,凝重的重复道:“拿命去争取。”
李智云瞄了一眼张公瑾说道:“你看见了?飞到高处,其实也有烦恼。”
“这种奴籍本就不公平,”张公瑾评论道:“人就不应该被分为三六九等。”
“这个世界从诞生的那一天就没有过公平,等你有一天飞上了天空,你就发现更不公平,所以你父亲的选择是对的,做一个平凡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可能你努力了一辈子,也依然不能飞起来,天道——这东西是从来不酬勤的。”
“那也要飞!”张公瑾忽然就愤怒的大叫起来,他指着刚刚拥进来,准备吃晚饭的仆役人群,“像他们这样在地上每天抱怨命运不公的人们,永远也不可能飞起来,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飞,什么是梦想,也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有人愿意用生命为代价去换取梦想——我宁愿死,也不想活成他们!”
李智云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怕死,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吃饭 喝水一样简单平常。
宁可死,也要赌上一切的独孤怀恩,明知赢面不大,却又决然接受挑战的李渊,本来毫无意义却硬要掺和一脚的窦抗,知道必败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