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然胖,却没有丝毫笨重的感觉,腰板像矛一样笔直,头发刮得干干净净,胖胖的脸上有高直鼻子和深陷的深棕色眼眸。
他来到了几人面前,将巨掌俯在右胸处,单膝跪在柴绍的面前,说道:“柴岳带金河卫参见家主!”
柴绍有点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金河卫的统领,与吴迅带队出西域不同,柴岳一直负责带领属下,看守柴家最重要的川蜀商道,那里到处是悍匪,但柴家的商队从未出过问题。
他先看看潘玢,又看看地上的柴岳,说道:“柴岳是吗,你先起来吧!”
巨汉柴岳站起来,先塞了一口鸡肉,才笑着说道:“潘胖子!你们最好解释一下,元老会为何要囚禁家主,否则事情会很麻烦的——”
“柴岳,你们想做什么?想造反吗?”潘玢冷冷地喝道,他感到对方的杀意,立时向后退了一步,马上有柴家的仆役和商队护卫涌过来。
“我看要造反的人是你们,”吴迅一挥手,立时也有数十道身影从屋顶墙上出现,答道:“我们所以同意在这里守卫,就是因为不知道家主在里面是什么情况,现在家主既然出来了,就在我们的保护之下,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他。”
“这话说的对,金河卫本来就是保护家主的近卫,”柴岳眼见柴家的护卫跃跃欲试,把剩下的半只烤鸡随手丢掉,拉出双手巨剑,挥舞起一阵剑风,大声喝道:“谁想死,上前一步!”
“柴岳,元老会通知家主参加会议,你们金河卫为何要阻止?”潘玢喝问道。
柴岳冷声回道:“除非家主愿意去,否则就从我柴岳的尸体上垮过去。”
“臭小子,你不愿意去?”潘玢侧头望向柴绍。
柴绍连连摇头,好容易逃到这里,他可不想被抓回去。
潘玢气急败坏的骂道:“臭小子,你混蛋——”
“辱骂家主者死!”吴迅眼中泛起寒光。
“滚!老夫亲手带他长大的——”
柴岳大步向前,双手巨剑直指潘玢喝道:“潘胖子住嘴,不要以为你是元老会的成员,我就不敢杀你!”
“住手!”大长老柴慎喝道,他领着其他几位长老到了,先是瞪了一眼潘玢,然后问道:“柴岳你疯了吗?居然要杀元老会的成员?”
柴岳明显不善言辞,他看了一眼吴迅,吴迅立刻质疑道:“大长老,自家主过世,我们金河卫就被你拆散,而且始终不让我们见到新家主,我们早就有所怀疑了,现在你们元老会,居然胆敢囚禁家主,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受柴慎所托,替他管教儿子,这是柴慎的遗命!你们也都知道——”柴稹谨慎的说道,尽量不让事态激化。
“这不是你没有造反的理由,总之现在开始家主受金河卫保护,”吴迅说道:“现在让你们的人退下,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等等,兔子!”柴岳皱着他的胖脸,说道:“这件事情要先听听家主怎么说。”
金河卫负有保护家主的职责没错,但大长老柴稹这么多年的威信不是凭空而来的,柴慎死后,柴家的大事小情都是大长老说了算,如果想造反,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柴绍。
柴绍的眼睛乱转,想要说话,却又露出犹豫的神色。
“臭小子,这件事情不能胡说八道,会血流成河的!”潘玢急声提醒道。
吴迅毫不客气嚷道:“闭嘴!潘胖子,不然我就把你一身的肥肉切开晾腊肉。”
“家主,不要冲动!”胡德正长老从人群中出来,他向前靠了靠,说道:“柴岳,我要和家主说几句话,你不会连都我戒备吧!?”
“就站在那里说——”柴岳的双手巨剑一指,“胡长老,您老的人品,我信得过,但今天的事情有点特殊。”
“好吧,你们都要保持克制,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胡德正收住脚步,说道:“家主,大长老在今天的元老会上,已经将家主的权限归还给你了,你现在需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帮李阀。”
柴绍有些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可以决定吗?”
“是的,但是我们还有一些条件,需要和李阀商量。”胡德正说道。
“什么条件?”
“第一,作为柴家的家主,你绝不能参加生死对决,但是元老会,不会阻止你派柴家的人参加。”
柴绍一指,问道:“金河卫也可以吗?”
胡德正严肃的说道:“当然,你现在是家主,你的任何决定,金河卫都不能拒绝,元老会已经通过由你来决定柴家的未来,所以也不会提出质疑,但我不希望你派他们去送死。”
送死?柴绍陷入沉思。
潘玢见他没有马上做出决定,心里松了一口气,接口道:“第二,你与秀宁娘子的婚礼必须马上举行。”
“马上?”柴绍诧异的问道。
“是的,三天之内,在生死对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