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其不意,邵宣扬毫无防备,右肩中招,右手发不上力,不过左掌的劲力仍旧将卓一航震出了半丈之外。
卓一航立足不稳,倒退了一步,被后边的袁锦山扶住。
卓一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连忙暗运内力,打通凝在胸间的一股滞气,这才舒坦下来。
邵宣扬拔出肩膀上的九星定形针扔在地上,对着前面的树林大声喝问:“是谁这么大胆?快给我滚出来!”
郝建民被封闭了穴道,一直跪在大圣镖局这边,见到地上的九星定形针,颤声道:“是……是玉罗刹,玉罗刹来了!”
群盗脸色大变,一个个着了魔似的瞪眼望着树林,亮出兵器。
邵宣扬不晓得玉罗刹的厉害,愤怒道,“玉罗刹,给我滚出来,让我来会一会你这个女娃子!”
树林中传出一阵格格的娇笑声,声音清脆动听,但是强盗们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冷战,邵宣扬也不例外。
邵宣扬心里觉得奇怪,从声音听来,这女娃子的内力明显不如自己,为何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惧意?
卓一航同样吓了一跳,忙问袁锦山:“练姑娘,就是玉罗刹?”
袁锦山奇道:“你居然不知道?正因为练女侠是玉罗刹,我才敢前来要银子啊。”
卓一航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玉罗刹在树林里道:“邵宣扬,枉你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不曾想竟这样无赖。”
“我怎么无赖了?”
“打不赢卓一航,要靠喷毒烟,这还不无赖吗?”
邵宣扬的实力比卓一航高出一筹,玉罗刹自然看得出,她这样说是故意贬低邵宣扬,抬高卓一航。
邵宣扬以旱烟管为兵器,喷出具有强烈刺激性的毒烟常常被人指责不够光明正大,不过他本人却以此为傲。
卓一航打断两人的对话,道:“邵宣扬,我们胜负未分,再打一场吧!我不需要依赖旁人!”
玉罗刹坐在树林里的树梢上,心酸一笑,暗暗告诉自己:练霓裳啊练霓裳,他叫你不要帮他,他知道你是强盗之后和你划清界线啦。
邵宣扬满以为中了自己一掌的卓一航至少得吐一口血,将养几天才能恢复元气。谁知道他说话声音雄浑有力,显得中气沛然,居然毫无受伤迹象。
邵宣扬转念一想:玉罗刹才是大敌,应当优先除掉她才是。
耿朝金和邵宣扬想到了一块,说道:“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内功根底,了不起!不过你已经输了,要不是玉罗刹救了你,你连命都没有!邵大哥,不要管他!”
玉罗刹确实救了自己,卓一航杵在原地,无话可说。
耿朝金继续道:“玉罗刹,凡事都要分一个先来后到。是袁大镖头先来的,让我先将他打发走,再和你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如何?”
玉罗刹轻功卓绝,倏忽间从树林中来到两伙人中间,笑道:“黑面神,你不要搞错了。我是受了袁镖头之托,来跟你要回那二十万两义银的。”
耿朝金心中一惊,侧目斜睨袁锦山。
袁锦山昂首道:“没错!练女侠见义勇为,急人所急,她才是我搬来的救兵!”
邵宣扬忽然道:“卓一航,武当门规你还记得吗?武当弟子不能做镖师,也不能做强盗,你怎么能跟他们一伙。”
卓一航道:“不平之事,人人管得,黄河决口,死伤无数,灾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狂风寨却抢劫了他们的吊命钱。若是连这种事情都不管,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管? ”
正当耿朝金思索对策、举棋不定之际,玉罗刹格格的笑道:“麦氏三雄,咱们在定军山中各占山头,你们怎么跑到天荡山来啦?”
老大麦逢春忐忑道:“我们三兄弟爱到哪里就到哪里!”
玉罗刹笑道:“龙门帮三舵主、麦氏三雄、黑面神、邵宣扬,你们都听清楚了,我知道你们聚在一起是商讨着怎么对付我。
眼下我已知晓了你们的盘算,今天我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若是错过了今天,我日后必定将你们逐个击破。特别是定军山的麦氏三雄,我去找你们只不过是串个门。
所以我劝黑面神还是不要因小失大的好。舍不得那二十万两白银,丢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啊!”
玉罗刹说得这么直白,耿朝金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麦氏的老二麦逢夏为人机灵,腹部的伤口包扎以后已经无碍,在旁低声劝说道:“耿大哥,咱们这八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天荡山的,与其日后给玉罗刹逐个击破,倒不如今天就把她做了。打发掉大圣镖局的人和卓一航,我们才能专心对付玉罗刹啊!”
邵宣扬没有和玉罗刹交过手,当面受到玉罗刹的威胁恐吓,自知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不交一交手,心中总是不甘心。
邵宣扬暗中运气三转,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足下渐渐加力,对玉罗刹耽耽虎视,待到玉罗刹警戒心出现怠忽之时,旱烟管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