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汐汐凭着自己多年逛街的经验,装模作样地领着田善荣在镇子上逛了起来。
清水镇比起田家村人多了不少,房子也多是砖瓦房,但都建得毫无章法。
多半都是沿街的那间房子,开成了铺子,里面的那几间就是自住了。
偶尔也有一两间茅草屋,但都比田家的那三间茅草屋好了不少。
贾汐汐觉得田家现如今最缺的就是粮食,想着先去粮铺看一看,买些粮食回去。
顺便再买些其他的生活用品,还有昨日田兆安砸坏的那口水缸也要补齐。
前面就有一间粮铺,贾汐汐便领着田善荣进了铺子。
粮铺的伙计看清楚来人后,稍一迟疑但还是上前和贾汐汐搭了话,“贾小姐您来了,您要买点什么?”
贾汐汐把粮食的价格挨个问了遍,脑子里正思考买些什么样的粮食回家。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贾大小姐吗?这成亲才三天,家里就没吃的了。”
“啧啧啧,贾大小姐这命啊,真不怎么好,你说依你的模样和家世,咱们镇上的人家,可不得随着您挑啊!”
“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是这是谁呀?
贾汐汐盯着眼前这人从头看到脚,脑子里终于有点印象了。
这不是原主的死对头,李家粮铺的大小姐李玉春吗?
要是没有李玉春,原主或许还不那么作,最后也不至于死那么惨。
贾家酒楼和李家粮铺,在清水镇可都是响当当的名号。
贾汐汐和李玉春同龄,从小到大,两个人都较着劲的攀比。
今儿贾汐汐买了件新衣衫,明儿李玉春定要买一件比她还要好的新衣衫。
贾汐汐也不甘示弱,那她再买一支时兴的簪花,气死李玉春。
反正,只要是两个人见面,就会如同斗鸡眼似的互掐。
只是掐来掐去,李玉春始终比贾汐汐矮了半截。
因为李玉春长得又黑又胖,贾汐汐是又白又瘦。
这天生丽质的事,可是没有办法。
每每气得李玉春直跺脚,为此李玉春也没少和她爹娘吵架,嫌弃他们没有给她个好相貌。
可自从李玉春知道,贾汐汐要嫁田善明的那天起,她总算是翻了身。
李玉春要嫁的人家,可是在亭华县城。
家里也是开粮铺的,可比田善明家强了不知多少倍。
但凡两个人见面,李玉春总要冷嘲热讽 一番贾汐汐。
为此,贾汐汐不知在家中和贾富贵闹了多少次,摔坏了多少个茶杯。
可贾富贵就是咬着牙不松口,非要让贾汐汐嫁田善明不可。
李玉春成亲后,也没少在原主面前显摆。
原主受了刺激,便开始作天作地,最后把自己作死了。
现如今原主的皮囊已换成了贾汐汐,贾汐汐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过日子的人,怎会上了李玉春的当。
“咱们镇上谁人不知李大小姐财大气粗,要不这窄腰百褶裙穿在您身上,既看不到腰,也看不到褶子呢。”
“你…...你…...”
李玉春气得脸色通红,用手指着贾汐汐说不出话。
这可是她昨日刚刚做的衣衫,原本是想在贾汐汐面前显摆显摆的,却被贾汐汐说成这般。
一旁的田善荣看着李玉春用手指着贾汐汐,不愿意了。
他指着李玉春大声说道,“你是谁呀?你干嘛要欺负我大嫂。”
李玉春扭着笨拙的腰身,扑过来就要打田善荣。
“你是谁呀,本小小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啊!”
贾汐汐可不能让李玉春得逞,便伸手拉住了李玉春,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道,“李大小姐,别呀,这位可是我相公的三弟,他要是挨了打,回家我相公和婆婆会把我打死的。”
李玉春听贾汐汐这般说,便收住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贾汐汐。
“我就说嘛,现如今你嫁给个穷光蛋,连和本小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狂什么狂。”
“是,是,李大小姐说的对。”贾汐汐故意狗腿般往李玉春跟前靠了靠。
“我这日子过得呀,可真是一言难尽,今儿还指着李大小姐,看在咱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上,可怜可怜我……”
贾汐汐如同戏精附体一般,往李玉春身上一倒,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部抹到了李玉春的新衣衫上。
李玉春嫌弃地往后靠,奈何贾汐汐一直往前靠,不得已李玉春就倒在了身后的一堆粮食上。
李玉春头上的簪子散落到了地上,新衣衫也弄脏了。
李玉春费了好大的劲,才站直了身子。
她慌乱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又拍了拍自己的新衣衫。
原本她是想显摆显摆的,只是为何成了这般。
“今儿见着你,真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