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念立在廊下等着什么,见念无名入院,她转身进屋。
屋内,还像往常般准备好了早膳,二人相对无言,坐定后,自顾自的开始用膳。
念无名喝了碗清粥,擦拭了嘴角,然后开口:“念念,我有事同你说。”
“你说便是。”司念不在意的回道。
“我手下有一蛊娘,一年前你初到府上,她担心你会对我大计有影响,便...”
不等念无名说完,司念不在意的说:“便给我下了蛊,然后月月病发一次,解蛊需要用你的血,这一载,每月你都悄悄给我喂你的血是么?”
念无名低下头没有言语,等于默认。
“给我下蛊,喝点你的血不亏。我相信下蛊不是你本意,一直未解,要不就是无解,要不就是解蛊之法不可用,对吧?”司念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说。
念无名连忙回:“有解,有解的,只是需要时间。”
司念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冬日的凉风袭面而来,司念看着院中的梅树淡淡开口:“主蛊在你身上,所以你月月消失那日是蛊虫发作,你应该也不好受吧?”
念无名没有回答。
“罢了,说点我感兴趣的,新地剿匪怎么样了,你不需要去宫中复命么?”司念问。
念无名沉思片刻,“有些事情,也许该同你说了。其实...其实隐国还幸存些人,这么多年在我的筹谋下,势力不小,那新地的匪不是真匪,是我隐国幸存的子民。包括...包括魇国的黑市,隐族也是我的人。”
本来面无表情的司念突然抬眼,“黑市是你的人,扬城流民的案子与你有关么?”
念无名点头,还未解释,司念便从齿缝挤出一个字:“滚!”
念无名起身走到门口,犹豫片刻,他转身解释:“我无意伤害百姓,我只是想让证据更足些,我...”
“你先回去吧。”司念合上窗,朝里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司念合上门,右手扶在胸前,用以平复自己此刻有些悲愤的心情。她知晓念无名本意并不是那些流民,但终归流民因为他的筹谋而全部丧生。她不知如何替那些流民原谅念无名。
一连几日,念无名都未过来。府上依然如往常般平静。
直到这日,圣旨再下,念无名之前剿匪只是清掉了山脚下的一部分,这次圣旨让其全剿,依然不给一兵一卒。究竟为何朝廷会突然如此重视这批山匪,大抵念无名是知晓的吧。
念无名准备出发,但一向跟在身后的临一这会儿却没了人影。
临一不知何时来到司念院中,不发一言的便请司念随自己去一个地方。
司念知道他没有恶意,便跟着去了。来到一个尤为隐蔽的院子,司念竟未发现过此处,院子名字叫扬城居。司念心中大抵明了。
带到院门口,临一颔首说道:“司姑娘自己进去看吧,里面的物件都是魇国一路带过来的,言尽于此。主子还在等着属下,属下先告退了。”
临一走后,司念推开扬城居的门,院内打扫很是干净,一应布置同扬城北山的小院几乎一模一样,推开屋门,燃香的味道铺面而来。
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扬城流民的牌位,贡台下面的坐垫看样子有些年头,定是有人经常来。作为回国人念无名他们是没有跪拜和设牌位这种习俗的。但是他在以死去流民的习俗一直祭拜着他们,他心里的悔意应该不比自己少吧。
司念上前静静的又点了一炷香,拿出帕子,开始擦拭牌位,也许她该放下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提起裙摆开始朝府门口跑去。
临一归位,念无名斥责了几句,便策马朝城门口奔去。
司念到了府门口,念无名早已没了人影。罢了,那点难受,念无名应该可以忍受的吧。都几日了,也没见府上有什么动静,说不定他身边的能人异士已经给他解了也不一定。
她走到府门口,叹了口气,不行,还是要追上他,万一有什么不测,她无奈的对护念说:“备马。”
两道身影在街上疾驰,奈何她的身份根本无法出城。她忘了这一出了。
办法还未想出,便听身后传来念无名的声音:“担心我?”
司念转身白了念无名一眼,扔了个小瓷瓶过去,不发一言,飞身上马,回府去了。
念无名看着那跑远的红色身影,嘴角轻笑,倒出瓷瓶里的药丸直接服下。这几日他胸前一直发红奇痒,他知晓司念在报复他,便忍耐着没做声。以司念的性格,他猜想她会追上来,被他猜对了。她终归还是担心他的。
看着一脸诡异笑容的念无名,隐在暗处的几个属下瞬觉毛骨悚然。他们这主子杀伐果断,何时见过他这样笑过,可能也就这司姑娘可以吧。
月余后,山匪全部招降,算是大获全胜。
即使回国皇帝不相信,但这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大皇子对结果好像无甚在意,反而对缴获回来的物什很是关注,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