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
宁舟木然看着,手指慢慢滑过。
“这次的事情先别向落雪说,那孩子有些轴,我怕她做什么傻事。”
“好。”宁舟无声发出这个声音,她抬起眼。
“叶上校,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我让秘书送你。”
不用,宁舟拼命摇头。她努力着控制情绪。
“我想走一走,我有分寸,知道该做什么。”
宁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那间屋子,零一保持着沉默,不发出一丝声响。
天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升起,云朵半遮着,显得憔悴苍白。疾驰而过的夜色带来无边的空旷,宁舟茫然随着双腿走着,四周一片明亮又一片昏暗不断交错闪现。周围的人声嘈杂,那么近那么远。
她停在了一栋楼前,那个窗口没有亮灯,漆黑的魅影如同一个嘴巴张开。
她勉力收回仅有的清醒,打开了通讯。
“周队,是我。对,我想请几天假,我挺好的。您不用担心,不过我想将心绪缓一缓。您已经知道了?先别告诉落雪,也是叶上将的意思。我三天后就回去。”
腿真沉啊,一步一步拖着,越往上走心里突然有些欢欣鼓舞起来。影哥一定在等她,只要打开这个门,他一定在里面藏着给自己一个惊喜。他不是最喜欢捉弄自己吗?
手里的画册越攥越紧,周边已经有些变形。
对了,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什么时候偷偷画了自己这么多画,还有最后一张不是故意让别人误会吗?这一次再多的好话也不能原谅他。
宁舟闭着眼,没有选择电子对接,而是颤巍巍插进钥匙。给影哥一个提醒的机会,告诉他自己马上进屋。
门开了,隐约清爽的味道在鼻翼四周环绕,如同以往熟悉的气息。
“影哥。”
宁舟将声调提起,缓缓而欢快地走向每一个房间,空旷的室内已经不同上一次的模样,有人来过这里收拾过打理过。书房没有人,那个装有奇怪装置的屋子空荡荡一片。
“我要进你卧室了,你再不出来别怪我不懂男女之嫌。”宁舟含着泪笑着,手迟迟推不开那扇门。
门被慢慢推开,灯亮起。简单的一张床,一个床柜,柜子上一簇有星勃勃生机望着自己。
宁舟一步步踱着步子,缓缓向前。
自动养护的花瓣在手心抖了抖,插在花盆里的蓝色便签上一行清秀熟悉的字迹“舟舟的花”映入眼帘。
宁舟再也无法控制,她的身形缓缓矮下,趴在柜前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