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洛妍接近声嘶力竭的喊叫还在耳边回想，而楚清则是回到了楚家，继续将自己埋首于卷宗之中，等待着楚霆的凯旋而归，

楚清靠在窗边，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将近八月的风已经带上了丝丝的凉意。

白蘋看着楚清发呆的样子，暗暗的叹了口气，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思虑太多，自顾自地从里屋拿起一件披风出来。

等到白蘋拿的披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楚清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

“白蘋你说一个失去了所有的人，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棋子了。”楚清像是在想什么。

“白蘋不知道。”白蘋老实的回答。

“是啊，我在想什么，父亲在外出征，我不该想这些的，”清冷的脸上是挣扎和懊恼。

“白蘋虽然不知道小姐说的那种人是不是那样想的，但是老爷一定想的是让小姐能够展颜，小姐身上压得责任太重了，这个年纪的千金小姐应该是恣意洒脱最自由的才是。”而不是像自家小姐一样，受这些……

楚清转头看着白蘋淡淡的笑了，像是在感谢白蘋的安慰她。

“我啊，可能这辈子都要背着这些活下去了。”背着楚家以及自己想保护的人。

白蘋看着眼前的小姐眼神中带上了心疼，就连自己一个丫鬟都比楚清恣意许多。

夜半

楚清骑着马穿梭在城郊的野外，在甩脱了那些尾随自己的人之后来到了风峣的宅院。

楚清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洛妍趴在一边的鱼池边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当初皇后的雍容也是消失的丝毫不见，

颓败的样子和凌乱的头发，刚进院子里就闻见刺鼻的酒味，

洛妍是风峣和楚清专门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人，虽然这位贵客相貌可怖，脸上的烧伤遮盖了她原本的样貌，每天醒着的时辰也总是在喝酒。

“楚小姐。”

管家上前看着楚清再一脸为难的看着倒在鱼池边的洛妍，一脸为难的表情。

“楚小姐，这位贵客要喝酒我们也是供得起的，但是您能不能劝劝她不要再祸害池塘里的锦鱼了，她每次酒醒之后就是喂鱼，喝醉了之后更是有点分寸都没有，池塘里的鱼已经被她喂的撑死了好几拨了。”

听着管家的抱怨，楚清再看看眼前喝的烂醉的某人，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很好还有心情喂鱼。

楚清挥挥手示意管家他们可以退下，独自来到了洛妍的身边，

“看来恢复的不错。”

楚清整理好衣服坐在了鱼池的边上，看着趴在一边的的洛妍，垂落下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伤疤，看起来落寞且狼狈，谁又能将这个和数日前登在城楼上坐拥后位的那个女子相提并论呢？

“你是就打算这么养着我吗？”洛妍语气带着悲凉，楚清救了她的性命，但是也将自己彻底的推向深渊。

“养一辈子？”

洛妍半倚在鱼池的边上，看着皎洁如月光的楚清，那样的美好高贵，此刻的眼神中全是愤恨和埋怨。

楚清没有继续理她而是看着悬挂在苍穹之上的圆月，慵懒的伸了个腰，转而露出来狐狸般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养着你？等到夜子祁发现事情的真相再来将楚家推向深渊？”

“你是来杀我的。”洛妍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自己的确早该死掉了。

看着洛妍双目紧闭准备赴死的样子，楚清还是没有动作，等到半晌后，洛妍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并没有想杀你，反而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我们可以合作。”

洛妍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从一开始的惊讶再到疑惑到了最后的疯癫。

“楚太师忠诚一声，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哈哈哈哈”

几乎是癫狂的嗤笑，像极了要入魔的样子，到了最后甚至趴在地上笑得喘不上气。

夜子祁你看见了吗，你欠我的洛家欠我的注定要还的，我们注定要一起下地狱去，去给我那可怜的孩子陪葬的，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不错，忠于帝王不是坏事，但是是在我和我身边的人能够好好活着的前提下，至于你……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楚清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像是在称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忠于吾皇，但是在我能够性命犹存风骨任在的时候。

“比如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再告诉你，我想要你为我做什么。”

楚清的话让癫狂的洛妍停下来开始打量楚清的表情，想找出她在说谎的证据，但是楚清没有这个必要。

“我要进宫。”

洛妍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眼神里的狠辣像是要将夜子祁撕碎吞入腹中，那样的人就只配下地狱还有洛家，都要给无辜的人陪葬。

“还是旧情难忘？”楚清这句话是调侃，因为她是亲眼看见那夜的惨状，除非一个人想不开，不然不可能再次爱上那样对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