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脑后的手，顶着他沉沉的目光，脸偏向一侧，不敢再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江时砚看着她那躲避的眼神，一颗心似是被锋利的刀锋肆意切割，疼得他难以呼吸。

他的眼底变得通红，看着舒月的侧脸，忽而低声一笑，伸出手将舒月额前散落的一缕发丝拨开，面上虽是带着笑，声音却有着无法言说的悲切。

“那我们这算什么？”

舒月听着他那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鼻子一阵阵发酸，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让她说不出话来。

“江时砚，”

舒月哽咽着，声音有些发哑，她拼命忍住那想哭的冲动，抬起一只手抚上江时砚的眉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分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柔软的触感在他的眉间抚过，所到之处汇成一股暖流，让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忽然听见舒月的话，江时砚的眼中带了些错愕，终于等到她愿意亲口说出自己一直所执着的事情，此时心中的期待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所代替。

江时砚忽地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子躺在了她的右侧，只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影。

舒月转过头，看着他那略微有些寂寥的背影，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而下了决定的心又忽然动摇起来，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却被他的声音打断。

“不重要了。”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黑暗中显得有些突兀，透着些许淡漠。

他的话如同寒冬的冰锥，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在她心上，让她原本有些暖意的身子如坠冰窟。

舒月死死咬着嘴唇，防止自己发出声来，她的面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一双裸露在外面的手变得冰凉。

她看着天花板上映照的月光，一股凉意从肩膀处蔓延到全身，让她有些颤抖。

伸出手将一侧肩膀处那松垮的衣领拉上，紧紧攥着宽大的领口，指尖微微发白。

她缓缓翻了个身，同样背对着身边的人。闭上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落下，滑过细腻的皮肤，沾湿了枕巾。

忽然想起今天是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应该变得圆满。

可她觉得，在这个圆满的日子里，她好像彻底地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