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尽管微微倾斜的雨伞遮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花瓣一般的嘴唇,却也格外引人注目,频频有人回过头来想看清她的脸,露出惊艳的目光。
舒月翻出口袋中的口罩,将脸遮住了大半。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当年读高中时上下学的那条小路。
小路两旁的建筑被翻新了许多,记忆中的那几家店早已换上了其他名字,只有偶尔两家老店依旧静静地开在那里,证实着舒月并没有走错地方。
下午四点半,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她外露的小腿上,本已有些微湿的鞋面被雨水染得更湿,一阵风吹过,让她冷得身子一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舒月站在这条小路沿途为数不多的一棵大树下叫了辆网约车,便低下头边刷着手机边静静等着网约车的到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舒月下意识地将手机揣到兜里,走下路沿,却在看到那明显比普通车长了许多的黑车时,身形微微一顿。
有些疑惑地向前几步看了看车头——是辆奔驰,虽然不知道型号,但一眼都能看出价格不菲——反正不会是她叫的网约车。
舒月连忙退到一边,又站回了树下,拿起手机想看看网约车的距离。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舒月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尽管她已站在了路沿上,却依旧没有他高。
江时砚沉着脸看着面前发愣的舒月,又看了看她那没有口袋的外套,皱了皱眉头,“上车。”
舒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往两侧看看,好在雨势渐大,并没有什么人注意着这边。
“不用了不用了,我叫了车的。”舒月拿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却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鼻子微微发红。
江时砚低头看向舒月白皙纤细的小腿与明显湿透了的鞋面,面色更沉。
他伸手拿过舒月的手机取消了订单,又接过她手中的伞撑在两人上方,一手拉过舒月的胳膊,将她拉至副驾驶座门前才松开手,打开了车门。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回家,哎——”舒月尝试着转身走开,却又被他环住肩膀,强行塞入了副驾驶座上。
江时砚果断地关上车门,将手中的雨伞微微倾斜,挡住偶然经过的路人那探究的目光,大步走到另一侧,收了雨伞扔进后座,转身便上了车。
江时砚看了眼正在清理身上雨珠的舒月,抬手将车内空调打开,又探过身从后座拿了件外套扔在舒月身上,便缓缓启动车辆。
热风从出风口中吹出,吹到舒月的身上,她犹豫了一瞬,又将江时砚宽大的外套披在身上,这才觉得没有那么冷。
舒月转过头,看向江时砚认真开车的侧脸,声音中带了些鼻音,“御尚国际,谢谢。”
江时砚听见舒月那似乎是真的把他当成司机的话语,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回路况上。
舒月有些尴尬地捏着江时砚的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说忙得回不了A市吗?工作提前结束了?”
“嗯。”江时砚只是轻轻应了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这么巧,这都能遇见你哈哈。”舒月局促地干笑了两声。
“我也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又弄成了这狼狈模样。”江时砚嗓音低沉,面上并没有什么笑意。
舒月默默无言,乖巧地靠坐在车座上,看着窗外雨水中透出的一闪而过的街景,兀自出神。
过了半晌,她才发现有些不对,转过头往窗外看去,“江时砚,是不是走错了?御尚好像在另一个方向。”
江时砚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伸手将暖气开得更足。
舒月有些疑惑地看向江时砚的侧脸,见他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撇了撇嘴,又靠回了座椅上。
反正总不至于被卖掉。
十分钟后,奔驰转头开入了“锦玉云邸”的地下停车场。
舒月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周围那处处透露着“贵”字的设施,转头看向江时砚,“这是哪里?”
“我家。”江时砚缓缓打着方向盘,下了弯道,随口道。
“你家?”舒月有些意外,“你搬家了?”
“你不也搬家了?”江时砚拧着眉毛,用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语气反问道。
那倒也是。
“为什么带我来你家?”舒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江时砚缓缓将车停入车位,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这才转头看向舒月,伸出一只手,摊在她面前。
“你的钥匙呢?”
舒月听见他的话,手下意识地在外套两侧摸了摸。
空荡荡的,连口袋都没有,更别提钥匙了。
舒月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物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