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别作了(1 / 2)

肖然崎从小是跟着父亲出海捕鱼所以水性很好,水性再好也架不住在河底被容平非踹一脚,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瞬间变成飘零的孤舟被急流冲出老远,今天的河水格外冰冷,冻得肖然崎四肢麻木变得不太灵活,这不应该是三月天该有的水温,他拼命浮出水面的时候他已经离独倚桥很远很远,远到它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框架,他奋力爬到岸边揉着被踹疼的脑袋,忍不住啐骂:“臭小子!”再看川流河,即使雨滴密集掉落,竟也能发现河面泛起一阵青烟,是冬日里在阳光下冰块上袅袅的青烟,这水淹不死他容平非也能冻死他了。

“容平非!容平非!”肖然崎对着川流河大喊,大雨吞噬了他的声音,河面只有青烟和水滴溅起的涟漪,肖然崎心慌,竟然敢直指天空怒吼,“你瞎凑什么热闹!”

容平非一入水便沉至河底,三月的河水依旧冻人,他在硌人的石礁上挣扎,他的脚疼得特别厉害,像是被人生生用石头砸得稀碎的疼痛。他全身抽搐,体内如烈火炙烤的折磨让他越发痛不欲生,川流河比他想象得要深,估计他站直了脑袋也露不出河面不愧是倾城最深的水了,他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得老大不能晕厥过去,看着混沌的河水慢慢变清然后再变浑浊,看来又下雨了……那人又在假惺惺为他伤心了吧!这么多年了演戏也该乏味累了吧!

靠着在极寒之地的地心挖来的冰心锥他艰难躲过了一劫,折腾累了容平非不想动了,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脚的存在,躺久了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具尸体,后来甚至有小鱼小虾游过来啄他,可能是把他当肉饵了吧。大概在河底又待了个把时辰,赶了不知道多少贪吃的河底生物,容平非揪住一条小鱼教训着,“我饶你们不死你们却想吃了我,都是坏心肝的。”

容平非觉得无聊了,开始随波逐流飘哪儿算哪儿,过了不知道多久,容平非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然后是一股蛮劲把他拎出了河面,就像钓鱼一样,他很配合的抖了抖身子,他发现雨停了。

肖然崎在城界等他许久了,从河水冒冷气到它差点沸腾,从滂泼大雨到晴空万里,从浑身湿透到自然蒸干,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逮着这脑壳有坑的人了,一动不动飘过来的时候他还心惊过一下,这回真死了?

容平非睁眼一看是肖然崎心情大好,故作轻松拍拍肖然崎的肩膀夸奖:“轻功不错,当捕头可惜了。”

肖然崎嫌恶拍开他的手,把他丢到河边的火堆旁,“你属鱼的?泡这么久都没涨掉。”

“龙游浅滩遭虾戏,你信不?”容平非艰难移动身子躲远一点,刚才那一遭让他筋疲力尽他需要时间修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至少表面上看着还行。现在好不容易凉快一点下来他是一点都不想靠近任何热源。

“大胆!天下只有皇上才是真龙天子。”肖然崎见容平非不领情,拿着枝丫把火堆撩开灭火。

容平非嘲讽他,“狗腿子。”

肖然崎揪着容平非的后领一把把他丢进了川流河,“反正你出不了倾城地界,继续畅游泡澡吧!”

容平非也不挣扎,浮在河面上继续挺尸,心里一片苦楚,气嘟嘟瞪了岸上的人一眼,肖然崎你这么对我以后你会后悔的,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肖然崎想走还真走了,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下容平非没有上岸的意思,他又折回去把他捞出来,“你吃喝不愁到底在作什么?”

容平非一脸煞白,就像没长骨头一样丢哪儿瘫哪儿,最后被肖然崎背着回府,他把玩着肖然崎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说着悄悄话:“我偷偷告诉你,我有九条命。”

肖然崎觉得耳边一阵阴凉,他以为是川流河的寒气,他才不信容平非的鬼话,“哦呦,这会儿又变成猫了。”

容平非双手缠住肖然崎的脖子把脑袋窝在他背上,瓮声瓮气说:“今天我又死了一次,终于又耗掉一条命,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有一条命了。”

肖然崎觉得这姿势有些别扭而且脖子被勒得有些害怕,托着他的大腿往上掂了一点发现他的身子依旧冰凉,听着容平非的胡言乱语就当他脑子被河水泡进水了,“恭喜你终于不用再闹自杀了,还有你手松开一点。”

容平非自信说:“我又没勒到你。”

“我们两没熟到可以这样子。”

说真的容平非脾气不好,他听了这话就想打肖然崎,算了忍了,“可是有太多人希望我死掉唉,我太碍眼挡路了。”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危险的话,容平非不怕死,他就怕失去爱。

肖然崎不习惯被勒脖子的拘束感又在转脖子,“在这山旮旯里头你能碍谁的眼。”

“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吗?”

肖然崎闭了嘴,他会说谎但不爱说谎,他确实不太喜欢这个容平非,作天作地兴师动众。

容平非眼神黯淡下去,挣扎着要下来,“你看,没人喜欢我。”

距离回城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脚程,荒郊野外空无一人,肖然崎无奈把他放在路边石头上,却看他眼底越发青白渗人,双眼混沌无神,他的指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