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她转头寻找乔栋远的身影。
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闭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然家属——”大门打开,再次走出来一个医生。
他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这反应速度把白姨都吓了一跳。
医生摇着头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但她也猜到了七八分——应该是彻底没救了。
“白姨,你先回家吧,把家里收拾收拾吧。”乔栋远转过头,“过几天诗诗也就回来了。”
其实乔诗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什么非常深厚的感情。
毕竟她小时候就被送到国外上学,小的时候也基本上都是跟着白姨生活。
陈然自从大出血之后身体就变得不太好,抱不动自己的小孩。
而且她自从大出血身体极其虚弱之后,她也变得很喜静。
基本上每天除了赏赏花草,喂喂宠物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书房读书。
所以乔诗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粘着母亲。
而且母亲也不怎么陪她玩,有时她甚至更黏白姨而不是母亲。
受到国外入内的隔离政策影响,直到陈然去世一周,她才得以回到家。
看着陈然空荡荡的卧室,白姨几度落泪。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仅仅停留在雇佣关系,还有一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切感。
每天的清晨,她都会洗漱后喝杯牛奶,吃个三明治,直接去书房读几个小时的书。
到了中午,她也会趁着太阳好的时候去阳台和球球一起赏赏花,荡荡秋千,感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到了晚上,她就会来客厅看看电视,再晚些就会准备给乔栋远热杯牛奶,等他回来。
可这一切都停留在了这个冬天。
刚带着她骨灰回来的时候,他又哭又笑,像是要疯了一样。
白姨甚至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每天晚上他就守在她的灵前,没有谁能劝得动他,哪怕是陈洋来劝他也没用。
陈洋是陈家长子,他也很心痛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死在自己的前面,可他万万没料到乔栋远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样。
陈道贺和他夫人一收到女儿病死这个噩耗,都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陈家也乱成了一团。
“没有你该怎么办?念念?”
他抚摸着陈念骨灰盒,像是与对她的灵魂对话。
“你到最后也没见到我,我真的该死。”
“我以后想你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他念叨的让陈洋心里都发慌。
自己的妹夫是个大情种确实说明自己的妹妹没嫁错人,可是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公司要管,还有女儿要养啊?
他寻短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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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女儿回来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还得振作起来,这个家还有人需要他来养活。
于是他又像往常一样,工作——应酬——回家。
这些年来他也没有另娶,尽管也有不少人劝他另娶一个。
“上了年纪的话,还是有个老伴在身边会好一些吧。”酒过三巡,另一个公司的老板也趁着酒劲劝了一句。
“没事,我也不用诗诗赡养,我养老院都挑好了。”
...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一片尴尬的安静。
“哈哈哈哈,对,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以后也要这样。”
多亏有个人及时出来打了个圆场,要不然那老板差点要尬死。
从此以后,大家也都识趣的不去提到这个话题——反正他也不会另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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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应酬的时候,他和李赫然相谈甚欢,还得知他家也有个和自己女儿年纪一样大的儿子。
“要不一起出来吃个饭?”李赫然一口喝尽杯中的茅台酒,饶有兴致的向乔栋远抛出“橄榄枝”
“行啊!”乔栋远点点头。
反正自己的女儿至今也没有男朋友,如果两家能联姻自然是最好的。
至少过去之后,女儿也不至于受委屈——天聪集团可是凌河集团的大股东。
他要是惹了自己女儿不开心,那就等于自寻死路。
他曾经也见过李赫然儿子一面,不过只是匆匆一面,似乎长相也不错。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答应让两人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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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有了最开头的那一幕——今晚和李叔叔他们一起吃饭。
乔诗也要和这个素昧谋面的李家大少爷见面。
“来啦,乔总!”
“叔叔好。”乔诗热情的朝李赫然打着招呼。
她画了一个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