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破防了。

天空中恐怖的血色向市中心蔓延, 翻滚的血丝一样的残云压低到了建筑上空。

阴沉沉的血云本来该凝结出血雾，然后雾气化雨滴落在城市中。

腐蚀这座城市中所有的活着的东西。

这本该是极恐怖的一幕。

然而天空忽然扭曲着翻涌，像是吃到无法消化的东西而不停翻滚的蛇。

等到那血水真的落下时, 变成了……奇怪的味道。

激愤开麦但是被某个崽种单方面切断联系的噩梦城：……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谈恋爱让我受反噬！

某栋废弃鬼楼中。

手执摄影机的几人慌忙看向外侧。

某个阴森车库里。

和无头鬼玩你追我赶的人震惊抬头看着被血雨腐蚀了的头顶板砖。

某座恐怖古堡中。

跟鬼娃娃一起正襟危坐的人们带着惶恐看向窗外。

鬼娃娃也动了动脖子, 脑袋一百八十度地一个转弯拧向窗外。

其他人：……

“我靠, 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不是简单本吗, 怎么也会碰上血雾？？”

“救命，这种百分之一的几率怎么会被我碰上！”

“完了，这一次我肯定要死了……”

有帮忙场外援助的高玩脸色也逐渐凝重。

噩梦城中天气会发生改变，在所有天气中, 下雨最为可怕。

一旦碰上血红雾气和雨水, 当时身处那个场景的玩家们, 一般会迎来团灭结局。

“天气”无法预测，遇见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因为有场外沟通小道具，场外玩家也能看见噩梦城内的部分场景。

这次高玩们在群里互相一沟通就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

“我这边接的一个宁安公寓的规则类游戏, 出现了血雾, 你们要过来观摩吗？”

“我也是，那个简单难度的第七中学怪谈守则也出现了。”

“……我接的那个逃离疯人院, 也是。”

“等等, 他们在跟我说……完了, 他们的精神好像已经被污染了。”

“说了啥？”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我这边的几个玩家已经吓晕了。”

“他们说那个血雨不仅有味道，还是番茄炒蛋味的……”

“……”

“……”

“一路走好，RIP.”

“一路走好，RIP.”+1

“一路走好, RIP.”+2

……

“一路走好, RIP.”+99

城市中心区仍然一片寂静。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对于即将到来的噩梦和必死的未来，这里的玩家们一无所知。

集英实验中学上课了。

下午的课是物理、生物与英语，沈柚皱着脸看书，枯燥乏味的下午很快过去。

临近放学时，季朱槿忽然戳了戳她。

“沈柚，”他面色苍白，手指搭在桌沿儿上，似乎在微微发抖，“可以帮我接个水吗。”

沈柚一怔，她看季朱槿脸色不太好，吓了一跳，没有立刻起身：“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他抿着唇，少有的打断对话。

沈柚迷茫的眨眨眼，见他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不再多言，匆匆起身向门外走去。

现在是自习时间，这学校的自习时间没有老师在场，今天的值日生是江昕。

沈柚没跟她请假。

原主形象就是恶毒校霸，不论她旷课、迟到还是早退都没人管她。

江昕坐在讲台上，背挺得笔直，手指僵硬地低头写着作业。

天色晚了，黑板被窗户分割出的倒影在她背上打下一半的阴影，她忽然焦躁地啃起了指甲，鲜红的唇干燥地一张一合。

沈柚瞥了她一眼，没有在意。

只是在离开前，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季朱槿。

他微垂着眼睫，脸色雪白，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微微发颤。

见她投来不安的眼神，季朱槿顿了顿，仍然给她露出一个微笑。

他全身已经疼得深入骨髓了，然而，最疼的并不是那些腐烂溃疡的外伤，而是膝盖处的伤口，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那是几年前，他干预表世界的代价。

那夜疗养中心所有人都死了。

在表世界和里世界交汇的重合点，总会有些奇怪的、恐怖的东西从里世界，也就是噩梦城中逃出去。

那个杀人魔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当然没人能阻止他开启杀戮。

季朱槿去晚了，他回到那个疗养中心时只有沈柚藏在药房中。

他本来不该干预。

可是她抱着他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