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再也不是那个绕膝父皇,撒娇的长阳了。
她拿帕子抹了泪,又问单贵妃道:“早年单家死侍可在?”
单贵妃闻言,手滑直接摔碎了茶碗,嘴里呐呐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长阳伸手,招来张岱耳语几句,又叮嘱母亲,“以后万一以后我做出什么,您就当没了我这个女儿……不用替我担责。”
单贵妃哭的更厉害了,死死拉着女儿的手不松开,“长阳,你可得好好的!”
“母妃还是进了这三清寺,彻底出了家吧,往后也能安全点。”女人眼中没了慈悲,多了一丝隐隐的狠厉之色。
‘玉观音’终于变成了‘黑罗刹’,生与死也只在一念间。
张岱见此,又上前道:“赵宰相,赵玄机那边最近在接待波斯来的使臣,好似和他们番教来往过密。”
长阳笑笑,转脸又恢复了那慈悲面孔:“赵宰相么,说到底是个修士。
教派交流也有益于我李氏昌盛不是……”说罢,浅酌一口凉了的茶道:“现在,还用不到他。”
而此时欢乐逃宫的二郎自是不知,此次意外行为,却为她这个长姐创造了绝妙的下手的机会。
另一边,下了朝的赵玄机,并没有如往常般直接回书房,而是站在荷塘假山前,走了几个奇怪的位置,然后轻轻催动掌力一推,那假山就凭空错出个空间来,一道写满黑红咒文的石门出现在他眼前。
进了门,便是甬道来……甬道朝地下延伸,纵深又黝黑,每隔十米的岩壁上,才点着人鱼泪的不灭烛,火光蓝绿,显得尤为渗人可怖。
走了两刻,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完全用黑曜石砌成的圆形穹顶的大厅来。
穹顶上用金色颜料描绘着天象星宿,而一旁的黑色岩壁则是用红色朱砂描制着各种其他的符文咒语,以及特别的星宿图案。
赵玄机背着手,捏了一个诀,墙壁上的星辰图谱便开始缓缓移动。
标着“开阳”的那颗红色玛瑙石凸立了出来,男人将其取下,从袖中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红色纸符裹在上面,又重新将石头按进墙壁。
完成这些,他才堪堪走出甬道,再次出现在自家花园的池塘假山旁,一副观景之相。
而这一切都像是时空定格一般,并没有人发现,小厮仆夫门依旧穿过游廊,各自忙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