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连莫忽悠我，我就出个半价，你卖不卖吧，不卖我就走了，去别家看看。”

“哎呀，哎呀，莫说走，生意是讲成的散，你在我这里都耽误半天功夫了，去别家又要耽误半天工。先生，还价真不是这样还的，你这样还价， 老板会亏得裤头都没得穿。”

中年男人笑了：“你还管你老板有没有裤头穿，你只管你有得穿就要得了散，你今天做成了这单买卖赚到提成的钱就要得了散。”

刘先生做痛心疾首状：“这个价卖了，我还想赚提成，老板会直接开除我，让我卷铺盖走人的。先生，你出价要合适，要你、我、老板三方皆大欢喜，哎，这样就最好了，老板你只要给他赚一趟跑腿的脚力钱他就欢欢喜喜了，我只要赚一两块钱的提成就欢欢喜喜了。”

“我不跟你磨了，你就说卖不卖吧？”

刘先生摇摇头：“真卖不了，你这样吧，我再拼着挨次骂七折给你算了。”

中年男子抬腿就往外走，在他快要跨出门槛时，刘先生大声道：“回来，回来，服了先生你了，来来来给你开单，这样吧，就五五折给你，这个价真的就是跳楼价了，那五折那个数字也不好听不吉利，老太太过寿数字得吉利一点。”

“行行行，我就让一步吧，开单吧。“

“15399，祝老太太福寿延绵，长长久久。”刘先生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单，特意只写了一张单据。万一少奶奶来了，就说刚才在忙忘记写了，马上补上就是，没来就闭店算账的时候再写。

那个时候还没有复写纸，店里留存和给顾客的单据都得手写。

中年男子打开手里的钱箱子付了钱。

伙计早递来了包装盒，刘先生将首饰盒递给顾客再次申明道：“玉石离店概不退换，您慢走。”

伙计们的提成是算总数再平摊，伙计们是不会去看底单的，也不敢看。

吃了中饭后，还没见蒋涵睿过来，下午刘先生更大胆了，卖玉石开单的时候当时都只开一张。

到了傍晚，他就到账房里面开单去了，那个15399的单就写成13999，因为5折是底价，他就赚了这0.5折。这一单可就顶了他几个月的工资。其他的小单，他就每单赚个几块到几十块不等。

因为很久没有赚过这个钱了，他激动得手微微发抖。

这个时候五少奶奶还没有过来，他确信她今天不会过来了，他放心地拿出账本做好今天的账。

然后走到外面带领伙计们下班，只留下两个值守的伙计。

这一天李铁牛过了最幸福的一天，看到少奶奶跟小月上了马车，他坐在前面赶着马车，笑得嘴巴都裂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车到丝绸厂门口，他跳下马车笑呵呵地说道："少爷，今天少奶奶过来了，我去买个鸭子来给少奶奶补补吧，我做的鸭子可好吃了。“

邓五少摆摆手：“去吧”

“好咧。”李铁牛高兴得连跑带跳，跑出几步，又回头看着小月往里走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撒丫子往不远处的乡下跑去了。

邓五少拉着蒋涵睿的手往原料仓库走，“夫人去检查一下我的工作，你这几天不在，看看我收的丝线质量怎么样。”

蒋涵睿笑着睇了他一眼，“你是老板啊，老板为自己做事我还能不放心吗？”

“那可不一定哦，男人在外面养花花草草不得从自己家里偷点钱出去吗？”邓五少故意逗她。

蒋涵睿伸手拧了他一把，“你敢吗？你养一个试试。”

“不敢，不敢，小生不敢。”

两口子说说笑笑进了原材料仓库，蒋涵睿随便打开一个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丝线比从蒋家大院收来的更好，她惊奇地又打开其他几个袋子看了看，都是一样的好。

她侧头看向邓五少：“呵呵，原来你喊我进来是特意想显摆你的成绩给我看的，这些丝线这么好哪里收来的？”

“前几天我到市场转了一圈，见一个小伙子摆的丝线特别好，就收下了他的丝线。他家在深山里面，那里一共只住了十来户人家，山上全是桑叶，所以他们每家都养了很多蚕。我就跟那个小伙子谈好了，他们那里的丝线我全包了，他定期给我送过来，我再给额外给他点车马费。

可能是他们那山里面空气好，据说桑叶长得特别好，蚕也特别大个，看这丝线的质量，应该是真的。有了这些丝线，我们厂里的丝绸质量又可以上一个台阶。”

蒋涵睿笑眯眯地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邓五少一把捞过她，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啵了一个。

也是说曹操曹操到，厂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高大粗犷脸色黑红，女的长得秀秀气气的，就是皮肤偏黑，

老吴忙走了过去边开门边笑着招呼：“小伙子，你又来送丝线了，你直接把丝线搬到仓库去吧，我们少爷，少奶奶都在里面呢。”

“好咧”小伙子嗓音粗犷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