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阁主,我处置过他了吗?
就算他身为东牙国的天涯令主,毕竟还是我五圣教的辛丑圣使,更喝过我五圣教的大圣水,踏踏实实地在替五圣教办事,尽管是有那么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五圣教里谁没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只要他尽忠办事,我当然容得下他。”
对雷娘子来说,万山诸国里多的是王公贵族在替五圣教办事,六合国主不是第一个为五圣教办事的国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天涯令主成功潜入五圣教更是雷娘子所乐见,若能透过天涯令主让乌赤金知道自己想让乌赤金知道的事,这对雷娘子来说可千金难买的机缘。
只不过天涯令主心思缜密谨慎,并未自以为是的对乌赤金冒进多言,因此不曾对乌赤金或有误导,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趁雷娘子不在五圣教总坛时偷偷带乌赤金逛了一把这幢机关重重的大屋子,并没有提供乌赤金多少关于五圣教的情报。
雷娘子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说,少主交代我的任务只是杀了你,从来都没有杀了天涯令主这一项,我又何必插手管别人的闲事。”
乌赤金不解的问道:“别人的闲事?”
雷娘子毫不遮掩的说道:“天涯令主此刻是东牙军的头领,只要是东牙军的事,那就是蓝衣军的事,就是百草回生的事,少主没让我管,也不准我管,我这几十年只要管好一件事便可,那就是杀了你。”
对雷娘子来说,来到这幢屋子的乌赤金,已经注定是死人一个,在死前知道任何秘密都已无足轻重,多知道一点秘密,对乌赤金来说只是多一点遗憾,反正这些秘密他都只能带进棺材里去。
乌赤金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那还真是难为了大师姊,这几十年就只能折腾一个极其无聊的乌赤金。”
雷娘子笑着说道:“倒也不是就折腾你一个,流水黑市的柳五也让我着时费了一般功夫。
当年少主早就提醒过我,这个柳五在十几年后终将与你沆瀣一气,联起手来对付五圣教,当时我心里还颇不服气,少主怎能猜到十几年后你们会扯在一起?
你想想那柳五是干什么的?说好听点就是个包租公,圈着城南那几块高不成低不就的烂泥巴地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说难听点不就是在黑市围事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这样的货色我为甚么要把他当一回事?
就更别说这个柳五会跟你一鼻孔出气了。少主让我把你当作一生的敌人,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东牙国疏礼阁主,更是众人景仰的万山第一智者,怎么会沦落到跟柳五这种人勾肩搭背呢?说实在话,直到两天之前,我还是不相信你跟流水黑市的柳五会有任何干系。
没办法,既然是少主交代的事,我只好放在心上。说实在的,柳五的勾当虽然见不得光,但是相较于你,他可是简单多了,反正凡事尽管往坏处想就是。
不像你,有时要往好处想,有时又要往坏处想,更多时候是看不出好坏。”
乌赤金听雷娘子这么说起,心中也不免好奇,自己与柳五不过今天才刚结识,过去尽管或有耳闻,却从未有过任何交情,此次若不是云从龙的缘故,自己跟柳五压根扯不上关系,荒野重怎么能在十几年前就猜到这事?
于是乌赤金问道:“荒野少主果然神人,不知大师姊可否赐告,他是怎么断出柳总管与乌赤金在十几年后会有此因缘?十几年前,我与柳总管可是一点牵扯都没有。”
雷娘子说道:“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的确是应该多了解一下少主,才会知道自己是栽在什么人的手里。
当时少主告诉我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流水黑市在七色国王城是唯一能与五圣教鼎足而立的势力,想要对付五圣教,唯一的可能便是借助同样身处王城里的流水黑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没有流水黑市的助力,你是绝对不敢在七色国王城对五圣教动这心思,而五圣教又是我的大本营,你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我,想除掉我,流水黑市是你唯一的选择。”
乌赤金不以为然的说道:“若不是白色家族一夕覆灭,乌某也不会连累到五哥。”
雷娘子随即说道:“你以为白色家族为什么覆灭?你以为瘟疫为什么就找上了七色国?你以为流水黑市为什么能在五圣教的卧榻之旁,还能顺风顺水的发展到今天的势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局?”
经过雷娘子这么一说,乌赤金才恍然大悟,果然这么多的意外都不是巧合,而是荒野重与雷娘子在十几年前就一一布下的连环局。
乌赤金继续问道:“即便如此,你们又怎能那么笃定五哥会倾尽全力来帮我?”
雷娘子继续说着:“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少主识人之明,古今无两,柳五这个人能力卑微不堪,生性却高傲自恋。
他一方面躲在流水黑市搞着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方面又自以为仁义心肠,整天想着仗剑行侠,少主早就摸透这个人的个性,只要你乌赤金来到七色国王城的那一天,肯定就是柳五为你两肋插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