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平陵。
始终心神不宁的陶应,与何晏、曹昂两个小正太实在是玩不下去了,将二人敷衍回院,也没心思再去找尹氏玩叠罗汉游戏,转身进了典韦的住处。
“恶来,哥有些心慌,陪哥出去散散心!”
陶应一进院,耳聪目明的典韦,从脚步声中已分辨出来人,立即从房中走了出来。
“诺!”
瞄了一眼陶应的神色,典韦二话不说,壮如金刚的身体,敏捷如风地闪入马厩,牵出陶应与自己的坐骑。
“驾!”
出了东平陵城,陶应与典韦纵马狂奔,一路向东疾驰。
陶应这一次散心,跑得有些远,足足有两百里之遥;花的时间也比较长,耗时三个多时辰。
“如此散心,太有点费人了!”
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临菑城,驻马喘息的陶应,发出一番感慨。
“嗯,还有点费粮食!”
摸着已空唠唠的肚皮,典韦瓮声瓮气地回应了陶应一句。
“哈哈!”
“走,进城,哥今日酒肉管饱!”
陶应没想到典韦这样的大块头,有时候也有幽默风趣的一面。
“大汉最佳捧哏!”
偶然有那么踅微的一瞬,陶应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未来,与自己对话的典韦,就是自己曾经损友。
“临菑比东平陵热闹!”
一进城,典韦就感觉到了临菑的繁华,忍不住与东平陵做一番对照。
“嗯,临菑城未遭黄巾破坏,齐郡又是青州的纺织重镇,商业往来频繁,自然比百废待兴的东平陵要繁华许多!”
陶应一边牵马前行,一边四处打量着街面,感受着临菑的气息。
“恶来,到这家酒楼用饭。”
陶应挑了一家看上去很是气派的酒楼,与典韦走了过去。
“二位客官,里面请!”
刚到酒楼门口,就被迎客的店小二接住。
“好酒好菜给我二人看着上,一定要快!”
跑了一路,陶应都饿了,就更别提大块头的典韦了。
“齐了!”
许是已过了饭点,许是厨房的大厨手脚麻利,没等多久,一桌酒菜就摆上了桌。
“开吃!”
自来了大汉,对美食,陶应已没有期待了。
陶应顺手抓起两块大饼,将一块递给典韦,拿着自己的一块,毫无形象地大口嚼食起来。
“嗯,好吃!”
典韦就喜欢陶应这一点,吃相很像他们庄户人家,毫不讲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
“奉孝,你真不打算去招贤馆?”
与陶应隔着一道帘子的一桌,坐着颍川来的郭嘉、戏志才二人。
“志才,你是知道我的心性的,莫说一郡计吏,即便给我一个郡守,我郭嘉也不屑一顾。”
郭嘉喝掉自己杯中的酒,一边继续添酒,一边反劝对坐的戏志才。
“志才,依我看,你也别急着出仕,跟我去洛阳转转,继续待机吧?”
戏志才瞅着郭嘉,怔怔呆愣了一会儿,又无奈苦笑摇头。
“初来乍到,又寂寂无名,能得一个计吏之职,已是高用了,我很知足!”
凭心而论,一个刚刚入职的人,能够成为一郡之计吏,掌管簿籍并定期向郡守上计文书,并有审计郡下各县上报的户口、垦田、钱谷、刑狱以及升、降、赏、罚的参报权利,可以说是很有前途、同时也是颇有发展前景的一个职务。
这也就是戏志才,若换成别人,身为一个寒门士子,能够得到这样的破格任用,一定会赶紧跑回老家给祖宗上坟,看看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或是喷火了。
“那好吧,我们两不相劝。”
这不仅仅是人各有志,郭嘉很清楚戏志才的处境与性格,他不能凭己好恶,左右戏志才的选择。
“但让我郭嘉去做一个计吏,此生休想!”
看到戏志才在招贤馆“应聘”的结果,担心端戏志才饭碗的郭嘉,自然不爽。
“什么量才使用,狗屁!”
在郭嘉眼里,就戏志才的能力,这已不是大材小用的问题,而是有些侮辱。
郭嘉擅长的是谋略,哪怕他再迫切出仕,也不愿替人去审计账目财务。
“没有举孝廉的机会又如何,不遂心,嘉宁愿寄情酒色!”
郭嘉与戏志才不同,他是个实在的人,做事都会考虑到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空享虚名,或者从底层熬起。
当然,郭嘉排斥计吏一职,恐怕也与自己的族兄郭图有关。
郭图,就在颍川太守阴修手下任计吏。
“那你打算几时离开青州?”
知道郭嘉心高气傲,有自己的骄傲,戏志才也就不再劝。
“明日我问问陈长文,他若要久等陶重光,嘉便早行,前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