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谨专注开着车，懒懒分了点注意力给她：“是什么？”

“是不是早就见过我，我的意思是，在我们认识之前？”

他眸光动了动，事已至此只好实话实说：“嗯，陈姨让我看过你的照片。”

姚瑶窘迫的点点头，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所以，在酒吧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

“嗯。”

得到答案，她咬唇攥紧了衣角。难怪，初见时的自我介绍他郑重的那么莫名其妙。

姚瑶不由得又联想到那次在电梯里他跟乔女士的通话内容，他说……喜欢漂亮的，还说……陈姨介绍的对象，他见过。

如今想来，说的不就是她么？

真是要了命了。

她羞赧的嗔了句：“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肖谨顿了下，左手一摊，很困惑的样子：“我，怎么说？总不至于直接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你不想见的相亲对象？”

姚瑶张了张嘴又合上，良久才咕哝了句：“你应该也是不想见我的。”

男人哼笑了声：“那可未必。”

逼仄的空间里空气突然稀薄，姚瑶越发的局促不安，呼吸都克制的轻了几分，“忘了问，今天突然找我是有事？”

肖谨从善如流的应答：“没事不能找你吗？”

“……也不是。”姚瑶不再吭声，心如鹿撞的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

肖谨并未发觉她的不自然，思忖着陈慧云的话，他现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现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迫切的想了解她的一切。

晚上，他收到韩杨传话。意料之外，周语拒绝了他的约见，坚决的态度令韩杨都始料未及。

之后韩杨受肖谨所托屡次游说，周语仍不为所动。

许是有了感应，她能清楚的预见到肖谨想跟她聊什么，但事关姚瑶隐私，她不想说。

与其说不想，不如说不敢，她怕自己无意中的言行举止再次给姚瑶带来伤害。

韩杨左右为难，看着肖谨沮丧落寞的样子于心不忍，终是孤注一掷的想帮兄弟一把，假借约会之名将周语诓了出来。

餐厅。

周语进门兴高采烈的朝韩杨跑来，男人张开双臂将她拥在怀里。

周语仰脸问：“你到多久了啊？”

“刚到。”男友摸了把她毛茸茸的头发，满眼宠溺。

“点餐了吗？”

韩杨扶着她肩膀与之隔出距离，言辞不乏紧张：“小语，今天我找你来其实是有别的事。”

周语福至心灵般，笑意秒收。与此同时，余光瞥见一道欣长的身影。看清来人，她不可置信：“韩杨，你骗我？”

韩杨忙不迭解释：“小语，不是这样，你听我说，阿谨他一定有重要的事，你先听一听再决定。”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眼神诚恳又带着讨好：“行吗？”

肖谨拧着眉头，怕韩杨受他的牵连，“周语，是我求他这么做的，最近知道了关于瑶瑶过去的一些事情，我有很多疑问，希望你能解答。”

周语态度强硬：“抱歉，我恐怕无可奉告。”

她转身就走。

肖谨言辞急切，冲她背影倏然拔高了音量：“有一次她扭伤了脚，我背的她，当时她趴在我背上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句，她想爸爸…”

这句话刹住了周语的脚步。

见状，肖谨继续动之以情：“那时候我只觉得她像个小女孩儿，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周语鼻尖一酸。

肖谨喉咙滑动了下，回忆着：“我说，想他就打个电话，或者回家看看。”

空气静下来，周语红了眼眶。韩杨心疼的站她身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声音放缓，接着说：“后来还有一次，我问她，家里人会不会也催着她结婚，当时她状态就不对劲了，可我愣是没有多想。”

他慢慢挪步到周语面前，眼神真挚又泛着无边的心疼，音线变得低沉沙哑：

“我真的从没想过，她会没有家，没有父母。也是真的懊悔，那时候自己都在说什么？我每一句无心的话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戳刀，而她难过着我还浑然不知。”

他不止一次回想那天，她正快乐着，却被他一句话瞬间唤醒痛苦，眼里的光以最快的速度黯淡下来，怎么都照不亮。

“周语，我请求你，告诉我她还经历过什么，我不想以后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想再伤害到她。行吗？”

周语默了会儿，眼神讳莫如深，“你是怎么知道的？”

“孤儿院的陈院长跟我妈是至交好友，我是通过她知道的。”

周语敛了敛目，“那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没别的了。”

肖谨不信：“不可能，院长只说她父母是意外过世，但究竟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周语，你们是最好的朋友，瑶瑶一定告诉过你，对吗？”

周语陷入两难，她叹口气，不徐不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