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老头,嬴政可算是松了口气,把他打击成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嬴政还有点罪恶感。
都怪那太傅,仇恨拉满,朕还没有好好看看朕的大臣呢。
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传来,今日起的太早了。
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呢,算了,想不起来就不重要,睡觉。
咸阳城内。
两辆囚车摇摇晃晃的自街角转出,赵绮琴和刘坊都被枷锁铁链束缚住手脚。
看得出来,自从嬴政那天去“探望”后,他们二人过的都不太好,刘坊就不说了,赵绮琴除了能看出是个女人,再看不出当初绝色,穿着破破烂烂的囚衣,精神恍惚。
此刻,咸阳的百姓已经等候多时,他们知道今日斩首示众刺杀陛下的刺客,早早的来这里等着,记得可比某些人清楚多了。
像这种罪大恶极之辈,游街和斩首示众的过程中,少不得一阵奚落,这在他们那乏味的生活中也算是他们不定期的乐子,在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娱乐。
这些居住在咸阳的百姓,不说咸阳城外,可至少在寸土寸金的咸阳城内,家境一般还是比较优越的,热情的百姓听说了他们刺杀嬴政的事迹后,亲切的为他们准备了礼物。
一位大娘,拎着一筐鸡蛋,还有一些西红柿,等待着囚车的到来。
瞥了一眼身旁的跃跃欲试的女人,脸色狐疑道:“怎么,第一次来?怎么还空手来的?”
那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大娘,第一次来。”
大娘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第一次也不能空手来啊,这多不合适,下次记得带点东西,这次你就跟着我哈,待会我分你点。”
“不是不是,大娘,我带了的。”
大娘一愣,“嗯?在哪呢?”
那女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地下,赫然放着一个泔水桶,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臭味。
这女人腼腆的笑了笑,“我不想让他们尝到甜头,就带了这个。”
大娘所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想法不错,有点意思,还是年轻人懂,下次我也带这个。”
囚车已经驶入街道,百姓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护送看马的官差识趣的跟马走到一起。
他们一点拦的想法都没有,在最开始,他们还是努力过的,再后来,发现实在是拦不住,反而是自讨苦吃。
跟上级反映了一下,上级认为既然众怒难平,而且,在不影响押运,那就不管,这种情况下,还增强了杀鸡儆猴的威慑力,反正这种犯人是要死的,无所谓。
所以一众狱卒都视若无睹,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准头没太大偏差,不砸到自己头上,随他们去。
失魂落魄的赵绮琴也回过神来,看着周围。
刘坊好像被抽空了精气神,还满身伤痕。
赵绮琴和刘坊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二人身份高高在上,不说参与,见都没见过。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百姓们,像观看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赵绮琴顿时崩溃了,可她却不知道,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
一旁的百姓这才注意到她是个女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听说就是他们刺杀陛下,怎么还有个女人啊。”
“对啊对啊。”
“谁知道呢。”
“这两个狗贼,真该死。”
“呦,还有女人啊,不要脸,怕不是个狐媚子,难道准备蛊惑陛下?”
一边骂着,那大娘已经摸向篮子,抓起一个鸡蛋,就朝着赵绮琴砸了过去。
“砰、砰”两声。
一声是鸡蛋砸到赵绮琴头的声音,另一声是鸡蛋碎裂的声音。
鸡蛋糊了赵绮琴一脸。
紧接着,便传来赵绮琴刺耳的尖叫声。
然而,大娘精准的第一枪直接爆头,瞬间激发了百姓们的热情,铺天盖地的烂菜叶、鸡蛋等飞了过去,直接淹没了二人的尖叫声。
一旁的狱卒连忙闪躲,人太多了,总会有些失手的。
跟大娘说话的那个女人,拎着大水桶,被挤的摇摇晃晃的,根本靠近不了,脸色不禁有些苦恼。
一旁的大叔见状,将手里的鸡蛋递给她,一手接过泔水桶,“哗”的一声,就从赵绮琴头顶泼下。
“老子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你们这群杂碎也敢刺杀陛下?呸!”
“好!”
顿时一片叫好声。
泔水弥漫全身,赵绮琴彻底崩溃了,此刻的她,已经叫到失声,只想自己赶紧死,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刘坊也好不到哪去,他一生自诩文人,风骨清俊,何曾想,自己会有今天。
百姓们带的东西很快砸完,可谩骂却未停止,甚至更凶了,二人身上各种各样的脏东西,说是面目全非毫不为过。
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耻辱感。
他们就看着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