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今日一早便前往教军场,公开对外募集府兵。”
“十万私军权限,您糊涂啊!”
第二天上午,杨广正在养心殿内批阅奏章。
靠山王杨林火急火燎地冲到养心殿内,他遣退了屋内太监宫女。
对杨广的做法,很是不满意。
“哦?皇叔认为朕所做之事不妥?”
龙案之后,杨广放下手中毛笔,伸了一个懒腰,从龙椅之上缓步走下。
他走到一旁的棋桌前,将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归零,对杨林笑着指了指座位。
杨林见状,无奈地摇头,只能耐着性子,坐到了杨广的对面。
他取出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中,继续开口。
“陛下,你是皇帝,你做的决定,我们这些臣子没有能力质疑,也没有资格质疑。”
“可你想过没有,纵观这么多王朝更替,有哪个皇帝敢给太子私军职权的?还是十万?”
“您知道这十万私军的意义吗?以太子的能力,他想推翻你做皇帝,那是轻而易举!”
“我知道您决意将皇位留于太子,可这么做,真的不符合历法!”
“外界明白的,知道您是体恤太子征战劳累,想多给他一点兵权。”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被太子挟持了,太子学那枭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杨广听着杨林那愤慨之言,笑着拿起茶壶,给杨林与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在棋盘上落了一枚白子,笑眯眯地拿起茶盏吹拂,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皇叔,自打杨轩将朕从宇文化及的手里救出来。”
“朕就知道,朕的大限,其实已至了!”
“朕虽是天子,自诩掌控天下生杀大权。”
“你可知,朕眼看着贵儿与杲儿死在朕的面前,朕的心有多痛吗?”
“从那一刻,朕彻底悟了,什么天子,什么万古圣王,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朕一人的。”
自嘲一笑,杨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声音中难得有了一丝落寞。
“皇叔,您是看着朕长大的,没有您,就没有朕的今天!”
“那您觉得,这天下,交给杨轩,是福是祸?”
“陛下,您终究是,没能过得去心中那道坎!”
“要是老臣那日在江都,绝对不会让宇文化及那奸佞小人得逞!”
杨林听闻杨广的话,他饮尽了杯中茶水,狠狠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拍,满脸的悔恨。
“老臣并未说这天下交给太子不妥,只是您这么做,不妥!”
“妥不妥的又能如何,如今全天下都在反朕。”
“您老了,朕老了,朕的那些老臣也老了,真正在外奔波的,只有杨轩。”
“朕给杨轩十万私军,是鉴于这段时间他自掏腰包,为朕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
“事实上,朕的那句话,的确出自肺腑之言,只要他杨轩想坐朕的位置,朕随时可以脱袍让位。”
“只要他肯为大隋鞠躬尽瘁,肯为大隋固守万世江山,这就够了!”
“哪怕,他骨子里,并不是朕的亲子!”
……
“主公,截止至午时,已经招募府兵两千,可这两千府兵基本都是面黄肌瘦,不堪大用!”
“要是某家的楚军还在就好了,何必招来这些酒囊饭袋!”
江都教军场内,众军中主簿摆桌坐于点将台之下,面前排满了前来应招的府兵。
点将台之上,杨轩居中而坐,享受着身后李师师的捏肩。
在他的身边坐着项羽,焦赞,祝融夫人,鲁智深几人。
眼看着征兵征了一上午,就只来两千多府兵应征。
还都是一些面黄肌瘦,老弱病残,这让项羽心中无比郁闷。
项羽坐在椅子上,侧头瞥着杨轩,吐着牢骚。
“项大哥,做太子私军,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兵种,一般人是不愿意来的。”
“你切莫着急,真正精兵都会先观望,然后才会应招入伍,这才是第一天而已!”
“你若是待得无聊,就去操练那些府兵,也省得他们坐在日头下暴晒。”
祝融夫人见项羽等了一上午,早已等得心焦气躁,笑呵呵地劝解项羽。
她指了指已经应招入伍的府兵,示意项羽要是闲得无趣,可以去操练操练。
“某家不去,才不到两千人,训完了等府兵征齐,还要再训,某家可没那闲工夫!”
“主公,午饭来了,等急了吧。”
就在这时,食为天与贺迷勾肩搭背,在剑圣盖聂的陪同下,推着小餐车来到了教军场。
他侧头瞥着教军场内热闹的场面,笑嘻嘻地来到杨轩与祝融几人面前。
将小餐车横放,扭动了几个开关,将之变成一个圆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