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知晓,东方淮竹刻意将妹妹支走,定然是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不过……东方秦兰的命门可真好把握啊,只要是与吃的有关,她立马就两眼放光。
依旧是庄内的那个池塘,月色倒映下清幽一片,四下的回廊一片漆黑,正值入秋时节,风声徐徐掠过,糅杂着山野草木的气息。
李寒走到看台前,将竹篓放入水中,东方淮竹跟在他后面。
水中倒映着二人的面庞,李寒看见东方淮竹很不自然的往左看了一下,又往右看了一下。
“公子何故发笑?”
李寒没有回她,而是将竹篓拿上岸,干脆两眼一闭,干坐于看台上。
这是……打坐?
东方淮竹内心浮现出许多的疑惑。
“这样,你不必看我,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便可以说出来了吧。”
东方淮竹闻言哑然失笑,呵了一声,嘴角微微撅起道:“公子为何如此断言?你若没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东方小姐,做人要诚实。”
李寒毫不示弱,哼了一声。
东方淮竹走上前,慢慢地蹲在了他的旁边,满池的水光映衬着那张清丽脱尘的脸,眉间的火焰标志增添一抹惊鸿。
“公子的意思是,身为神火山庄大小姐的我,会撒谎咯?”
“是是是,你不会撒谎,你快把池子里的火灭了,看着怪吓人的,要是把庄子烧了就得不偿失了。”
东方淮竹一言不发,转过头。
“真的……我说真的,你信我,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大小姐怎么会说谎呢?我刚是在告诫自己做人要诚实。”
池中的火焰消散,带走了几片枯萎的荷叶。
东方淮竹起身,脸庞微微发热,她转过脸道:“公子这些好听的话都是跟谁学的?”
李寒义正言辞道:“此乃正义之言,全然发自肺腑。”
东方淮竹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将纤细的玉指握紧,下意识的想往前打一下。
终究还是收回了,轻轻的哼了一声。
“读书人,巧言令色。”
李寒见她嘴角微微扬起,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这啊?
这也太好哄了吧。
对付女人吧,他绝对算不上内行,只能算是一般水准,他觉得要把握好一个点。
这和追女孩子做销售是一个道理的。
自古以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兜里没钱那都是小问题,主要是得拉下脸,你都光脚了你还怕舍下这张脸?
胆大心细脸皮厚,她们大多都脸皮子薄,你天天缠着她,天天夸她,抓对了地方去夸,她十有八九是受不了的,但越是这样嘴上喊着不要,你就越要加大力度,把握分寸。
她要明确表示不喜欢你夸,不用想,那肯定是反感或者根本无感你这个人,跟其他的没关系,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没用,别影响自己心情,赶紧甩了。
男子汉要屈伸有道啊,脸不是原则,该不要的时候就直接丢了。
“我今日来,是想跟公子说金人凤的事情。”
话锋一转,东方淮竹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金人凤?
李寒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年前家父病重,一开始熬药的事情都是由我来做的,后来在金人凤的建议下,家父的药全都由一个侍童负责,在那之后,我看家父的病情依旧好转,便未曾说过什么,直至这一趟去南国,急转直下,一气道盟那边的医师亦是说此乃长久以来喝药所致。”
东方淮竹稍稍颦眉。
话说白了,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父亲之所以病重肯定是与金人凤逃脱不了干系的。
“这是我们神火山庄内部的事情,本不该说与公子听,如今金人凤已死,这件事也不好再公之于众,只是公子生性太过纯良,但凡结交朋友,便以义气为重……”
一个是父亲于他危难之际收养的弟子,到头来养成了白眼狼。
一个是救过她性命的恩人,后续却不惧强权,还挽救了整个神火山庄。
这等纯粹之人,是她在神火山庄这么多年未曾见过的……该如何说呢?像她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勾心斗角其实她内心也是瞧不上的。
说到底,她只是不希望李寒往后吃亏罢了,特别的不希望……
“这样嘛……”
李寒沉默了良久,表情有些失落。
“公子……”
“让东方小姐担心了,我无妨的,是非曲直我还是拎的清的,常言道,盖棺定论,如今他也被拉到山上好生埋葬了,往后这些事就不必再说了。”
李寒起身,摇了摇头。
我再说点好话,你们可千万别再把他挖出来鞭尸了啊,估摸这两天融的连骨架都没剩下了。
李寒可是充分考虑到了各种条件的,若是有别的穿越者过来了,正好穿越到金人凤的棺材里面,想要通过什么秽土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