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时间去督工的,完成之后,孤还会亲自去看的。另外,这抚恤费用,孤也要亲自过目。”
朱载壡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是为了以身作则,亲自在精神和社会层面上,向全天下人竖立当兵光荣的想法。
而这想法,徐渭和汤克宽自然是能猜到几分的,二人都不是愚笨之辈。
“殿下——”
只见汤克宽便是一个下跪,这次他跪的心甘情愿,不再是为了权势而归,也不再是为了身份而跪,而是为了太子本人而跪。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朱载壡见到这一幕,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经收服了汤克宽的心,便一个跨步亲自搀扶起了汤克宽,“汤将军啊,去好好准备吧,到时候第二批的船队,也必须要靠你带领啊。”
听到太子这话,汤克宽那瘦小的身子顿时一挺直,脸色一肃,而后直接抱拳应下,“末将谨遵谕旨!”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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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壡轻恩一声,而后又转头看向徐渭,脸上浮出几丝笑意,“文长啊,又要麻烦你帮孤写文书了。”
“殿下,您客气了,谈不上麻烦的。”
徐渭自然不敢托大,或是换作唐顺之,可能会自傲一番,但是他不同,他直接一个拱手,语气很是恭敬。
“对了,你到时候挑些人来,跟着汤将军的船队,记住了,让他们伪装成僧人,人数不要多,要精干,去趟日本,多绘制些图来。”
徐渭自然听懂了太子的这话,这是要先准备收集情报了。
“明白的,殿下。”
“恩,这就好,你徐文长办事,孤还是很放心的。”
“殿下,您过誉了。”
就在朱载壡在马车上跟着徐渭等人商谈要务的时候,一支车队正行进在浙江通往南京的官道上。
车轮滚滚,发出阵阵轱辘声。
此刻这支车队上的人正是海战结束厚的伤兵们。
朱纨班师之后,分兵两路,伤兵们被集中从陆路返回,而剩下的士卒,则是带着为数众多的俘虏从水路,打算沿着长江前往南京。
朱纨之所以将伤兵们从陆路运走。
一方面是考虑到海上的颠簸,以及海上那种恶劣的条件,对于他们的伤势有恶化的风险,另一方面也考虑到他们就要被遣送回各卫了,所以就安排管懋光带着他们走陆路。
自然,走陆路的他们,是绝对不能赶上献俘大典,抑或是庆功宴会的。
走在最前面的管懋光,不时地穿梭在队伍之中,防止有人走丢。
同时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消散的愁色,尤其是看到队伍中那些人的脸色,以及想到他们之后的命运,管懋光的心中便顿生愁绪。
那些个伤兵们,绝大部分人,面色很是灰败和迷茫,因为这些伤兵的命运便是被遣送回家,这一路走来,走到绍兴,队伍已经缩水了一小半。
因为身体的缺陷,他们都将不能再在军队中当值,但是身子上的银子却是少之又少,因此他们很多人是迷茫的,是无助不安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负伤的自己又该怎么养活自己。
他们都是伤兵,朝廷对于他们,其实是没有抚恤,毕竟朝廷下拨的抚恤费用,也是针对战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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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们手中这为数不多的银子,也都是身为总督的朱纨发动关系,让管懋光带着自己写的文书,沿着归路朝各府讨要而来的。
有明一朝,尤其是中期,这各级地方政府的藩库可是充实得很,徭役折银,田赋折银,再加上各种摊派,杂税,让地方上的各级官府填撑了肚子。
但是管懋光能要到的银子也是极少的,等分摊到各个伤兵手中,就更少了。
那些个官员们,面对打胜仗的朱纨,哪怕是一纸文书,也不敢怠慢,礼数上都很周全,但是管懋光一说到银子,他们便一个个哭穷,给出的理由也是很充足,让管懋光难以反驳。
那理由都是一样的,就是之前为了凑齐军费,还有新造蜈蚣船,都掏空了家底。
就在管懋光思索的时候,一个缺了胳膊的士卒,出声拦住了管懋光。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管懋光面前,他的脸色很是苍白,那包裹着断臂的棉布也渗出血来,但是头上的勇字盔,却是戴得端端正正。
管懋光的态度很是温和,先是掏出了一叠纸,抽出一张,又寻了根炭笔,“你也是要写信报平安吗?”
“是的。”
那士卒先是点了点头,而后那灰败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管总旗,听说您以前还得了生员,咱军中识字也会写字的人可不多,想请您...”
“无妨的,你只管说,我管某帮你写。”
“小的多谢总旗。”
士卒脸上的笑容更胜了,“总旗,我那信里想写,娘,侬放心,儿子一